李星云,略带好奇和疑问的问道。
他张玄陵身为天师府的天师,身份尊贵,地位尊崇,当年朱温招抚,他觉得朱温嗜杀成性、绝非明主,加之天师府向来不问世事,可没曾想……
“执念……”李星云微微低头呢喃道,沉思着,或许说者无心,但无心、有心便都罢了,听者有意却是真的。
他的执念,是闲云野鹤,还是天下大同呢?
“年轻人,凡儿,你们可知,老道我如今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张玄陵看向李星云和张子凡,开口问道。
“是什么?”张子凡看向张玄陵,好奇的问道。
此刻,他心境十分复杂。
“我后悔没把五雷天心诀交给李嗣源,若是我当初照做了,也许就不会害我们一家人妻离子散了。
李公子,你真的很年轻,且身负绝学,前途不可限量,你的未来很广阔。
你该知道,你正在走上一条对你最不利的道路,说是向死而生也不为过,既非仇恨,又有什么执念是不能放下的呢?”张玄陵看向李星云,情真意切的劝道。
“多谢道长相劝,我已知前路凶险。
太平盛世,当可无为,或隐居于闹市,以远心而居于人境红尘之间,或寄情山水,携二三挚友、知己一赏山河风光,何其快活。
但,今日之天下,何时才能太平?”李星云似是对张玄陵道,又似是对自己道,就这么开口说着。
张子凡略有疑惑,继续听着。
“所谓李唐遗孤也好,前朝余孽也罢……
我少时跟着李焕流落江湖,一路行乞求生,这一路上,所见所闻,叫人难忘。
沿街行乞,也是大有门路,那条街,哪个区域,都被固定的乞丐去行乞,要是越界,那可就是坏了规矩,免不得一顿毒打,人为生存,坑蒙拐骗,皆是常态。”李星云又想起了那个被他偷了钱的小女孩。
对方身世凄惨,他这一举动很可能就害了对方性命,现在想想,他李星云也是个坏人。
“若逢战乱,或是天灾,则流民四起,那时最是难熬,草根、树皮、树叶,千里的地皮让人啃的光秃秃的。
我曾遇到过一个人,一个孩子,当时,他跟我年纪差不多大,我躺在他家的围栏外。
这么多年了,有些事儿忘了,可那一段对话我记忆犹新,他奶奶问他长大以后有什么愿望,他回答说:“他长大了以后要去当他们镇上刘少爷家的狗。””李星云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