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璎挣脱出来,看见眼前是个身着青色道袍、手持一柄长剑的束发女子。
没等兰璎反应过来,褚棠枝就持剑破开了春鸣的房门,带起一道罡风。
“吱呀——”
房门大喇喇对开,能看见帐中少年不知何时坐起了身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只揣着手安静坐在床边,并不起身,也并不抬眼看向来人。
乌发披散,眼帘半阖,双眸迷蒙地望着地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钻入耳朵,春鸣有些不悦,眨动眼睫的速度都温吞了许多。
指尖轻缓抬起,正准备放出蛊虫,却在听见一串焦急脚步声的瞬间,收回了指尖。
他抬起眼帘,看向那匆匆跑过来的石榴红裙少女。
想起这是何人以后,他压下了躁动的蛊虫,抿出一个勉强的笑,声线里有几分颤抖:“你回来了啊。”
被惊扰好梦的少年靠坐在床头,青丝微乱,语气含着怯,姿态依赖。
兰璎赶紧护在他身前,“道长,有事慢慢说,别着急动手啊……”
“他和那些歹人不是一伙的,我们都是受害者,昨夜一起从地牢里逃了出来。”
“我们准备去报官的,如今正要出门呢,道长您就先来了。”
褚棠枝走进屋,看了眼乖巧藏在兰璎身后的少年,眉头依旧紧锁,但总算是放下了持剑的手。
虽然贼人大多只对女尸和落单的姑娘下手,但为了掩人耳目,先前也捉过男子。
“抱歉,是贫道莽撞了。”
屋里气氛稍缓,褚棠枝朝春鸣抱歉地笑了笑,而春鸣低垂脑袋坐在床沿,双手揣在袖子里,阖上眼睛不看人,也不说话。
像是这事与他无关似的。
又像是遇事后躲在大人身后,等大人处理完事情回家吃饭睡觉的稚童。
于是褚棠枝把视线转回兰璎,“那能否请姑娘告知,你们是如何逃出的?”
兰璎长话短说:“我没死透,醒来后我们在地牢里找到一条暗道,便一起从暗道里出去了。”
“出去以后是个山洞,就在村外那座山包上,我可以给你指路。”
“山洞?”闻言,褚棠枝清冷端庄的面上神色一变,语气讶然。
“贫道曾找到他们的一个据点,是在村中某座宅子的地下密室,而你居然是从村外山洞出来的……”
“他们究竟在地下藏了多大的秘密?”
褚棠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