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
“再射!”
“射!”
单调的口令听在匈奴军耳中,就像来自地府的催命符。
弓弩大阵自展开后,就没停下一瞬!
接连不断的箭雨自头顶落下,平坦的溪谷中间,甚至都没有哪怕一颗巨石,能被拿来当做掩体!
壕沟的挖掘方法十分聪明,既能阻挡住敌方攻城的脚步,又不至于深到可以拿来步步为营。
仆从军步卒早就崩溃了。
汉军接连不断的箭雨给他们造成极大的伤亡,五千余人的步卒军团,甚至都剩不下一千人!
冷兵器时代,除了汉匈双方外,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承受住如此大的伤亡率。
无数金发碧眼的西域步卒奔走在战场上,左突又冲,绝望哭嚎。
他们没勇气后退,去迎接匈奴督战队冰冷的箭头,更不敢继续向前,只能在战场中央四处乱窜。
“让且居把所有人压上!”赵破奴冷漠的下令,“告诉他,要么破掉汉人军阵,要么就死在战场,他最小的儿子将会继承一切!”
战斗进行当中,没有人敢质疑万户的决定。
命令很快被传达到且居耳中。
此时以数千乌桓勇士为主力的附庸部落骑兵,正游弋在两侧战场的边缘,碍于汉人弓弩的射程而无法靠近。
且居的大儿子必力大怒:“万户这是让咱去送死!”
“不光是咱,还有跟着他来的各个部落,是要咱们这三万多不是本部骑兵的勇士,活生生被汉人的弓弩大阵射死!”
年轻人总是暴躁,且居自己也才四十出头,他的大儿子必力,才不过二十四五,正是年轻气盛又口不择言的年纪!
来传令的匈奴勇士不怀好意一笑:“这么说,且居首领是要违抗万户的军令?”
“不,不敢!”且居急忙把大儿子推开,赔笑道,“勇士误会了,必力他年纪小不懂事,只是几句牢骚而已。”
“哼!”匈奴勇士轻蔑道,“军令我是带到了,要怎么选择,就全看且居首领和各位首领自己。别忘了,自次王在看着你们!”
说完扬长而去,仿佛是来郊游一般。
几个附庸部落的首领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畏惧和不甘。
却又没有胆量违抗匈奴人的命令,只好将求救的视线射向且居。
“且居首领,你和万户的关系不错,代表我们求求万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