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垄断油市,并行欺行霸市之举,只是苦于一直没有证据……”
“证据?”刘彻冷笑,“那几个老者呢,都不是长安人不成!”
“砰!”
义纵额头抵地,急促的解释:“回禀陛下,臣的确多次派人出去查访人证物证,可每次都是空手回来。偶有收获,那些人也立刻都会反口,不反口的,也往往还来不及上堂作证就已经人去楼空。”
“臣也曾想过强行讯问三大油铺的伙计,可……”
“可什么!”
“可臣的长安县衙也不是铁板一块,每次想抓谁,目标都会提前消失!或者当堂反口,臣反倒被污蔑为刑讯逼供,实在是……”
众人更是哗然。
竟猖狂到这种地步?
连长安令想要查案,都根本无从查起?
号称酷吏的义纵都束手无策?
也太夸张了吧!
唐奇倒是很能理解。
义纵是酷吏不假,他天不怕地不怕,可长安县衙并非只有义纵一个人。
那些文吏、捕快、衙役甚至狱卒,都是长安本地人,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
跟着上官严查作奸犯科的纨绔子弟还行,可要让他们真的去惹地头蛇,那就不是人人都愿意卖命了。
毕竟义纵有皇帝撑腰,底下人可没有!
长安令又不是大官,长安这种地方,比义纵品级高权力大的一抓一大把。
之所以会产生义纵谁都敢动的错觉,是因为酷吏乃皇帝鹰爪,大部分义纵想动、并且能动的权贵,背后都有皇帝的意思。
而一旦离开刘彻,小小长安令的局限就会立刻显露出来。
当然了,也不是说义纵就完全没办法了。
只要事情继续闹大,总会有一发不可收拾的那天,义纵大概就是在等待那个时机而已。
可惜被唐奇早一步揭穿,倒成了他办事不利。
刘彻也明白这些道理,唐奇之所以能成功庇护那些受害人,是因为他是九卿、是安定候。
长安城内,还没人敢嚣张到闯进侯府灭口。
可明白归明白,不妨碍刘彻对义纵产生不满——要是事事都得朕撑腰,要你何用!
“陛下,求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臣必定把另外两大油铺的幕后主使连根拔除,还西市一个安宁!”
义纵也很清楚,要是失去皇帝的宠幸,像他这样仇家遍天下的酷吏,肯定会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