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芳也没客气,道了声谢就跑走了。
宋诗诗返身回屋,看了眼信封,是她妈妈寄来的信。
“亲爱的女儿:
见字如面!
算算日子,你到怀青大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这段日子可还习惯?
你留给你爸的信,妈妈看了。
我已经在医生的建议下,开始服用药物,情绪稳定的情况下,不会有什么问题。
怕你一直挂心,所以想着写信跟你报个平安。
也不知之前给你留的钱、票够不够用,我又给你寄了点。
望你一切安好,盼回信!
爱你的妈妈。
郑佩兰。”
没有看到母亲的信时,宋诗诗还没觉得什么。
可当她看着母亲亲手写下的信,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取出纸笔,宋诗诗写下回信。
她在信中大致说了下自己在怀青大队发生的事情,怕母亲一直因为记挂自己而提心吊胆,所以她将所有可能涉及到的不好的事情都省略掉,只说好的部分。
她现在是下乡的知青,母亲总这么给她寄钱票,若是被有心人盯上,就不好了。
所以她将自己在镇上图书馆做翻译的事情也说了,并让母亲不用再给自己寄钱、票。
写好信,贴好邮票,宋诗诗委托徐丽帮她把信给送信的邮政人员。
她还得赶去自留地弄她的种子和塑料布棚。
宋诗诗这么一忙活,就忘记了时间。
知道腰杆子吃不消了,她才到旁边坐下休息,喝口水。
只是她一抬头,就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过来。
她站起身,来人也加快了脚步。
孟寻州的面容渐渐清晰,阳光洒在他的发梢。
他逆着光而来,此刻一身军装的他,在宋诗诗的眼中,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但具体是什么,宋诗诗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他那双闪烁着喜悦却又带着隐忍的眸子。
又或许是他那令她充满安全感的气场。
“刚刚去知青点找你,才知道你已经搬去徐丽家了,她说你来这边了,我就直接过来了。”
“有什么要帮忙的?”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可孟寻州就像是日日都跟她见面般自在。
没有久别的客套,熟练地拿起她身旁的锄头,开始松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