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问好,呵呵。”
丢下这么几句话,陈道伟把电话撂了。
而他话尾后面那句话,再搭配上那句让人听起来特别不舒服的“呵呵”,如果我没有感觉出错的话,陈道伟他是在威胁我!他是在拿我的儿子威胁我!
再回想起那一天在玫瑰海岸,我无意撞破余明辉与陈道伟的冲突,当时余明辉警告陈道伟别牵扯老人小孩女人,陈道伟的答案的大意就是,他会揪住余明辉的软肋去打击余明辉。
如果说赵小宁的狠辣是直观的,让我能一眼就看透的,那么陈道伟的居心叵测,我感觉自己穷尽了一生,也看不破。
而越是看不破的东西,越是能让我措手不及,越是危险。
我的心里面无端冒出了源源不断的寒意,再去看小灰灰天真无邪拍着手掌唱起幼儿园新教的儿歌,他那没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沾染上任何忧虑的小脸,让我的心越发的惊慌失措。
我伸手过去,把小灰灰一把搂进了怀里。我觉得我这一刻必须紧紧抱住自己的娃娃,才能觉得他是真正安全的。
小灰灰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拍了拍我的脸,他说:“妈妈妈妈,你怎么啦?”
我的手覆在小灰灰的脸上,勉强笑笑说:“没事。”
显叔到底本质上是个律师,律师的洞察力那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他即使全神贯注在开着车,他似乎也窥见了我的异常,可是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等到显叔把车停到停车场之后,我哪怕已经决定好去找陈道伟,但是我还是不安,我跟着显叔把小灰灰送到了家里,在确定四周毫无异常之后,我说:“显叔,我有些事出去处理一下。”
显叔拿着毛巾给小灰灰擦手,他说:“去吧孩子。不过有什么事自己解决不了的,你得向我和明辉张嘴。”
被显叔这样的睿智触动到,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说:“我就到楼下,等一会儿我上来做饭,挺久没给咱们家做饭了。”
有些草木皆兵的,我把那几道门,全给锁上了,这次揣着钥匙,慢腾腾地往楼下走去。
这个点出来散步的住户不多,二号凉亭又在这个小区最偏僻的一角,我环顾挺久都没看到什么活人,而整个偌大的凉亭里,就陈道伟一个人在那里,他靠在一根石柱上,正在吞云吐雾。
他也看到了我,他很快把烟从嘴里面拿出去,朝我咧开嘴说:“林四四,你可真够磨蹭的。”
我没应他这句话话茬,而是加快脚步走过去,与他隔着大概一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