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钥匙,我的脑海里面开始飞速地闪过那些让我应接不暇的画面,还有那天早上那场淋漓大雨,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身体里面难以消弭的疼,以及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
这些突如其来跳出来惊扰我的回忆足以让我疯狂,这促使着我使用了浑身的力气去挣扎腾了一只手,而我就是这样不管不顾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狠狠地往丁展波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我几乎是冲着他吼:“老天爷是眼瞎了还是怎么了,它怎么不让你这样的人渣赶紧去死!它怎么不把你这样的人渣收回去!它为什么要让你这样的人渣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为什么!”
随着那声清脆的声响,丁展波怔然了一下,他禁锢着我的力道微微松了一些,我瞅准机会把手伸上去在茶几上摸索了几下,总算抓住了一个空杯子。
我把那个杯子砸碎了。
那些玻璃碎片应声散开,有些落在我的脸上,有些落在我的脖子里面,我完全不管不顾,直接握着那个尖锐的柄子,抵在了丁展波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我用什么表情对着他,我难以想象我自己的表情,但是毫无疑问,哭着笑,是很诡异的。
而我确实就是那么诡异地看着他,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你敢再撕一下我的衣服,我就敢捅你一下。你可以试试,是你手快,还是我的手快。”
我以为丁展波会利用他男人的体力优势再一次将我禁锢住,可是他却停下手,一动也不动地呆着,他接上我的视线,与我沉默着四目相对。
在沉默的僵持对峙里面,丁展波的眼眶突兀地红了。
他苦笑了一下,他说:“好吧,林四四,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有这样敌意着的今天。”
握着的玻璃柄子抵得更深,我冷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在凌晨把我丢给几个醉汉,任由我给他们糟蹋的,任由我独自承受所有代价和苦果,自己转身就能出国风流快活风光无限的人,今晚竟然演技如此超群,先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对我抨击质问,再是一副旧情难忘的熊样和我叙旧。丁展波,面对你的厚脸皮,我真是自愧不如。”
像是被虫子蛰了一下似的,丁展波浑身颤抖了一下,他不自觉地往我这边倾了倾,那个抵着他的玻璃柄子就这样扎进了他的脖子里面。
那些鲜红的血,顺着透明的玻璃慢慢溢出来,我被这些鲜红弄得触目惊心,一个慌张,急急地松开了手。
那个柄子从丁展波的脖子上面掉下来,先是掉在我的身上滚动了几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