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如钩,寒芒似剑,洒于这疮痍满目的战场之上,尽显无情。战场上,断壁残垣随处可见,昔日营帐今已化为焦黑残骸,于月色下散发死亡之气。寒江之风,凛冽若刀,裹挟血腥与死亡,呼啸而过,其冷如死神之指,拂众人面颊。风中灰烬,如黑烟舞于空中,旋即消散于黑暗。军旗于狂风中劲舞,猎猎作响,每番翻卷,皆为逝去之生命哀号,亦向挣扎者泣诉战争之残酷。军旗图案,已被鲜血和硝烟染得斑驳,边角尚有刀剑划破之痕。
且看那林灿(即东方杰)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狡黠与不甘,如狡狐般窜入地道。
苏峻与孙明见状,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欲追之。苏峻大喝:“休让此贼逃脱!”孙明亦拔剑在手,怒目喷火,怒声道:“追!”却被白子轩伸手拦住。
白子轩眉头紧蹙,神色凝重,眼中透着忧虑,劝道:“地道之中,机关密布,仿若鬼魅迷宫,地形错综复杂。此时追之,恐有不测,切莫中敌人奸计。穷寇莫追,当务之急,乃先成赵大侠遗愿。玄阴教与吾等之仇,深似渊壑,日后定有机会与之清算,暂且放他一马。”
寒江郡知府余朝安闻之,微微点头,深邃眼眸中闪过思忖后的认同,神色稍缓,道:“子轩所言极是,吾等不可贸然行事。”
彼时,余朝安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威严扫视在场将士,嘴唇紧抿,神色严肃。其洪亮之声于凛冽寒风中传开,仿若洪钟大吕:“将士们,今日之战,虽罪魁逃脱,但吾等亦如英勇之猎鹰,有所斩获。待回府后,本将军定当论功行赏,使汝等功绩如繁星闪耀。此刻,先理眼前繁杂之事。”
言罢,目光落于被哨骑军和寒江郡府兵重重围困之人群,此乃林灿石别下县衙部众和玄阴教部众交织之场面,乱如麻团,令人难辨。四周土地因践踏和鲜血浸染而泥泞不堪,马蹄和士兵脚印交错,宛如一幅混乱而惨烈之画卷。余朝安眉头紧皱,眉心似能夹死蝇虫,目光如鹰眼般于人群穿梭,欲从那一张张或惊恐或狡黠之脸上寻得线索,眼神中透着审视与警惕。
恰在此时,白子轩轻步至其旁,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眉头微皱,眼中有一丝急切:“大人,局势紧迫若弦上之箭,若不速甄别,恐如燃之火药,瞬间爆炸,生难料之变故。”
余朝安深吸一气,微微点头,而后催马向前数步。其挺直腰杆,声如洪雷于战场炸开:“石别下县衙众人听令,放下兵器,跪地自报姓名与职位,本将军保汝等平安。若有玄阴教之人妄图鱼目混珠,休怪军法无情,将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