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便瞧见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的男人,登时帕子一甩,委屈的哭了起来,“世子,你看啊,她都要走了,还要欺负我……”
沈栗周身血液凝固,胸口微微凝滞,呆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谢言慎。
他应当是将秦世子送走之后回来的,这会儿一个人站在红木雕花的游廊地下,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少,听见了什么。
但这一切都与她没什么干系了。
从今儿她拿到和离书起,她与谢言慎便成了永不会再见的陌路人。
灰蒙蒙的天幕上细雪霏霏,洋洋洒洒落在人间,落在人的头顶上。
沈栗心中释然,隔着淡淡飘飞的雪花,嘴角含着一抹浅笑,毕恭毕敬地向谢言慎行了个万福礼。
谢言慎,从此以后,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谢言慎遥遥的看着那道身影离开,又看着她不断远去,脚步虚浮地往前走了几步,眼眶几乎充血,“沈栗……”
他急急的追上去,可沈栗越走越远。
直到走到他再也看不到人影的假山石后,他才克制不住胸口间翻涌痛苦浪潮,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锦瑟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道,“世子,你这是怎么了?”
谢言慎咧开潋滟鲜红的唇角,一张素日英俊肃然的脸此刻却似僵死一般泛着青黑。
雪雾之中,男人绝望的伸出大手,高大的身子在冰冷的风雪里,摇摇欲坠。
锦瑟从来没见过这般破碎狼狈的世子,看着男人眼底怅然的痛苦,她竟说不出话来。
谢言慎狠狠闭上眼,将眼底残留的泪水逼落。
下一瞬,他便直直的昏倒在地。
鲜红的血不断从他唇边涌出来。
染红了他身下白皑皑的雪地。
……
沈灿刚进城,便得知沈栗被侯府休妻的消息。
他眉目一拧,怒火冲天,顾不得询问缘由,先去车行租了辆马车,然后便直接到了忠武侯府侧门口。
今儿侯府休妻的消息闹得极大,忠武侯府门口到处都是围着看热闹的人。
“真是没想到啊,谢家少夫人竟然是个不守妇道的。”
“谁说的,你们没瞧见秦世子都到侯府来了吗,秦世子不近女色多年,怎么会看上她一个庶女?”
“你那是没见过她,她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说不定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呢!”
“再说了,听说她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