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看了一眼这宽大的内室,他们孤男寡女,“这么晚了,你……”
薛檀极懂事,嘴角笑意嫣然,“我换完药就走。”
沈栗是怎么出门的,她自己已经忘了。
只记得离开前,男人的眼神冷得仿佛隆冬里最大的一场雪。
她魂不守舍的走到冬宁身边,突然间便失了浑身的力气,差点儿一头栽进雪地里。
冬宁吓傻了,忙将她扶起来,“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沈栗恍恍惚惚的靠在冬宁身上,扯出个勉强的微笑,“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再次晕了过去。
冬宁将沈栗背回屋,春祺还呆坐在廊下。
“春祺姐姐,快来,姑娘晕过去了!”
春祺一愣,脸色慌乱起来,眼神里肉眼可见的心虚。
可冬宁太着急太担心了,根本没注意到春祺的不对劲儿。
两个丫鬟合力将沈栗送进屋子里,这才让这个不大的小院儿再次恢复了平静。
……
沈栗很快就病了,一开始只是有些风寒,发了几日高烧。
渐渐的,高烧不退,喝什么药都不管用,又是咳嗽又是长久的昏迷。
傅氏怕她将病气过给自己,已经有小段日子没让她到清风小筑伺候。
又听说她病恹恹的,身体越发虚弱,别提生孩子了,这段时间,连她儿子的房都没进去,因此她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借着沈栗生病需要人服侍的理由,给鹿鸣轩添了四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丫头。
不同的是,这一次,谢言慎来者不拒。
没问过沈栗的意见,便将四个丫头都留下了。
也借此给薛檀配了两个使唤丫鬟。
往日在鹿鸣轩伺候的下人们也觉得奇怪,明明先前世子还很喜欢这位少夫人,为何如今连看她一眼都嫌烦了?
少夫人也实在是可怜,从明国公府回来,得罪了公主,被夫人罚跪在雪中。
只怕是个男人身子都受不了,更别提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当天夜里,少夫人其实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就这样,还撑着身子去鹿鸣轩跟世子道歉。
只可惜,那会儿世子正跟薛姑娘在一处卿卿我我。
少夫人见着那场面,也未曾哭闹,不过是憋着一口气,自己默不作声的回了屋子。
第二日,少夫人便起不来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