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姨娘回吧。”
赵氏满脸泪痕,“栗儿,你别怪娘,此事闹大,终究对你不好。”
沈栗嘴角莞尔,眼神却有些淡,“我都懂,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赵氏终于好受了些,笑了笑,“你心里明白就好。”
赵氏离开后,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是窗外的北风有些呼啸。
沈栗心里空落落的,小手捧着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梅花酿,又给冬宁倒了一杯。
她是最会酿酒的,小时候便学着将府里的梅花梨花桃花摘下来酿成甜滋滋的花酒。
过年时埋在树底下,等年底便挖出来,送给府上各院子上与她交好的婆子丫头们换些吃食,也不是没人对她好,只是这些人都护不住她,他们自己尚且是蝼蚁,又哪有能力来替她出头。
春祺没在,冬宁眼睛红红的,又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姑娘今儿到底去哪儿了,为何那一品轩的包子是……是……”
沈栗神情怅惘,“是秦世子的长随路云给我的。”
冬宁大惊失色,“秦世子?”
沈栗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杯酒,酒意上涌,将她的小脸儿晕染成娇艳的粉色。
她想起自己那会儿晕乎乎的在马车里醒来,便感觉心底跟无底洞似的燥热难受。
车帘外,驾车的是沈越,见她醒来,笑得阴沉,只说一会儿让她好生享受享受。
她不解大哥哥话里的意思,不过,她也不是没吃过沈越的亏。
当初他刚考中进士,一直在汴京守选。
他想方设法往上爬,便用她来拉拢翰林院的宋大人。
她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差点儿被那宋大人非礼才明白,沈越这是将她当礼物送给了别人,吓得她打晕了宋大人,仓皇从宋府逃离。
这件事除了沈越,没人知道。
那宋大人被她打晕后,迁怒沈越。
因而这几年,沈越一直没能得个一官半职,在家中赋闲。
沈越心里记恨她,她也知情识趣,从不在沈越跟前晃悠。
可今儿,沈越打晕她独自带她出门,定然没安什么好心。
她勉强爬起来,想跳下马车。
与沈越拉扯争执间,正好碰上了秦世子的车驾。
她脑子里迷糊得厉害,趁沈越不注意,跌跌撞撞跑向秦世子。
之后,等再清醒时,她已经在秦世子的马车上了。
沈栗脸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