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一双含着春情的眼眸,不停地往男人脸上张望,“谢世子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寻祖母?”
谢言慎按下心头不喜,长眉深敛,“我来看栗儿,栗儿人在何处?”
梁老夫人一听,眼神冷下来,“栗儿不在府上?”
杨氏倒是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搀扶着梁老夫人的手立在一旁。
只有沈芸轻轻“啊”了一声,欲言又止道,“我下午好似见过三妹妹。”
谢言慎转头看向她,声线微冷,“她人呢?”
沈芸无辜道,“我见她带着冬宁急匆匆往外走,便叫住了她,问她要去做什么,三妹妹神色紧张,只说有事儿,要去一趟玉庭轩,别的便没多说了。”
说完,又恐谢言慎不信,微微抬起眼睫,“二哥时常与他的好兄弟们在玉庭轩出入,想来三妹妹应当是突然有急事要寻二哥去?”
谢言慎嘴角微抿,冲梁老夫人恭敬地拱了拱手,转身离开松鹤堂。
沈芸一脸担忧,“祖母,是不是三妹妹出了什么事儿,世子才会这般紧张?”
梁老夫人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儿,可瞧着沈芸不像说假话的模样,沉吟一声,道,“叫上你爹,跟去看看,别叫沈栗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做出什么荒唐事儿来惹恼了谢世子。”
沈芸肃然道,“芸儿这就去。”
大家闺秀不常出门,更何况还是已经成了婚的女子,哪怕是为了避嫌,也不该趁夫君不在,自己一个人只领着一个小丫头独自出去,谁知道她是不是去做什么不要脸的勾当了?
梁老夫人眼尾往下沉了沉,又道,“让碧远低调些,别坏了伯府的名声。”
沈芸领了命,转过身,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无半点儿笑意。
玉庭轩起初乃三教九流出入的场所,后来有一位酷爱读书的大老板将其买下来做了文人士子附庸风雅的酒楼,说是酒楼,其实,里面汇聚的几乎都是一些还未考上功名的文人之辈,沈灿没考进万松书院,又因作弊被其他书院所弃,国子监更是想都不敢想,因而这些年时常流连在玉庭轩内,与其他清贫士子饮酒作赋。
他有一个从前的同窗好友姜云祈,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在酒楼里打小工度日,却一直心仪沈栗,爱而不得。
今日,便是姜云祈能得手的最佳时机。
她早早便命谷雨将媚骨香的药粉一点一点儿下进沈栗的饭食里。
这种药,无色无味,不易被人察觉出,就算用银针也探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