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兰笑了笑,自下而上的变革,当然不适合现在,现在需要的是自上而下。不过这些她也不会同月儿说起。看到小丫头有一些恐慌,她便安抚她道:“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罢了。”不知道为什么,于兰这么和她说起来的话,她心里头还有一些小小的遗憾。也许她心中反而希望,女子也能够和男人一样获得平等的机会。京城里头开始三天两头的争吵。不过这些东西倒是不影响社会的稳定,只是很多读书人都在抗议。搞到后来赵桓越来越疲惫不堪。“朕真想拿几个人试刀!”赵桓说道。于兰正在抚摸着他赏赐的红珊瑚,却摇了摇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爱闹就闹,杀人倒不必,不是太祖有祖训,不杀士大夫吗?”“理是这个理,可是丞相这个老匹夫就差没指着朕的鼻子说朕是昏君了,他们就仗着太祖祖训,就肆无忌惮。丝毫不把朕放在眼里!”赵桓的性子若是软的也就罢了,谁要跟他硬着来他比任何人都要强硬。自古以来忠臣都是以直言相谏而感到自豪。可是这一招放到了赵桓身上却起到了反作用。“是有一些过分了,那皇上准备怎么处置呢?”于兰又问。“贬谪,朕瞧着岭南一带就不错。”皇上都这么说了。于兰不说话了,岭南一带有些凄苦,看样子这一次丞相是真的得罪皇上了。“朕今日不想回宫了,朕打算在你这儿休息!”赵桓说道。回到宫里头总是有听到那些固执的朝廷官员要见他,他本来就烦躁不已。他们还一直站在外面求见。他心中暴戾,若不是觉得砍了这些人,会引发更大的动乱,他还真的忍不住动手了。但是在于兰这里就不一样了,他的心中能够得到平静和安宁。而且他觉得她不久之后就要入宫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应该确定下来了。他这些天都很尊重她,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她。他对她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都带上了一些利用或者是别的性质,唯独她,他是想要与她厮守终生的。于兰的目光闪了闪,“好啊!我让月儿去给您布置一个房间!”他趁机握住了她的手:“玉兰,你知道朕的意思…”他想要她。想和她在一起。于兰脸上带着笑,心中有些无奈。但没有说什么。“今天晚上,我能够和您可以吗?”她问。赵桓点了点头。酒里头又下了药带着醇香浓厚的气味,看着他的神色迷离而潮红,她叹了一口气。走出来之后,月儿有些不解。但也不问。不过从今天之后,于兰便明白,很多地方还是会收到传言的。也不知道以后她和武松之间应该如何相处,毕竟她和赵桓虽然是假,但所有人都以为是真的,连赵桓自己都深陷其中了。而她却一直是唯一保持清醒的。确实赵桓醒来,看到于兰已经在梳妆台了,便忍不住走了过去。“你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早,朕还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他过来替她戴上了珠花。不知道为什么她比平时更多的妩媚动人的感觉。“皇上,您应该上朝了,时间已经到了。”于兰说道。“朕今天不上朝,陪着你!”以前听闻从此君王不早朝,还嘲笑唐明皇没有定力。可是如今轮到了自己,却也明白了,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果真是比什么都强。于兰看得到他眼眸中的柔光,实际上他的气色并不大好。这个药带来的副作用也是挺强的。但是消息还是传出去了。没多久赵桓回宫宣布要娶一个皇后的族妹,于兰就从山庄被接了出来。……当然这件事情不是什么重点,因为现在果然很多人都无暇顾及到皇上的私事,顾及到的是朝中的变迁。他们感觉到有一些害怕和恐慌,但是偏偏皇上又是十分执拗的。而就在这个时候武松那边的消息终于传了过来。可想而知朝廷之上瞬间炸开了花,西北军全面主攻西夏,西夏军节节败退,现如今乾顺国君直接投靠了大金。消息传来,容颜大怒!“他竟然没死。西北军竟敢叛乱?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朕?”赵桓有些感觉到至始至终自己好像都是被蒙在鼓里一样。他一直信心十足,认定了自己重生回来掌控了一切。虽然未必比那些雄才伟略的君主做的更好,但是比他的父亲甚至比他的祖辈都要强的多了。他信心十足的收复了失地,避免了靖康之耻的再度发生。他防备了很多人,处理了很多人。但是倒是从来没有把武松放在眼里过。因为他不觉得对方会对他造成威胁,就算是有威胁也只是情敌的那一种。所以他找了一个由头,打算在战场上解决了他。只不过被他提前察觉,结果叛变到了大金。后来传出来的猝死,着实不是他预料到的结果。他也有想过大金国可能会跟他撒谎。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够怎么样?他就算逃回大宋,除非从此隐姓埋名,跑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去。否则的话,他还敢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吗?就是这样他一个从来都看不上的人物,眼下居然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他如何不震惊!在震怒之下他又开始怀疑,朝廷之上是不是有人开始叛变了。他所思所想了一圈,想到了童贯,想到了岳飞。枢密院的事儿,童贯最清楚,丞相这些日子因为他不相信,所以枢密院的事儿,他就交给了他们的处理…当然还有一个李公公,李公公也是他的心腹…可是他们这些人都没有一个来向他报告这些消息。他就不信西北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这么几个月的时间,竟然无一人相告。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军中发生了变故!……于兰知道,当赵桓知道这些真相的时候,他必然能够想到自己有问题。所以她已经严阵以待的等待着赵桓的入门。他进门之后确实很生气,看到她已经端坐在大厅之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你早就知道朕会来找你是不是?”赵桓问她。于兰点头。“你也知道他早就回来了是不是?”赵桓又问。于兰还是点头。“所以至始至终你都在骗朕?甚至于岳飞还有童贯…都是你蛊惑朕给他们兵权,让他们一块儿瞒着朕,朕真是没有想到了躲过了大金的俘虏,却躲不过你这样的蛇蝎妇人!”他之前有多喜欢到现在就变得有多么痛恨。于兰的神色依旧平静,她听到了外面稀稀疏疏的声音,应该是大内侍卫的动静,但是她并不大慌乱。“陛下,何不坐下来喝一杯茶听我说说?”“坐下喝茶?朕这些日子为什么会受你蛊惑,你以为真不清楚吗?就是因为你下的药,朕对你百般信赖,可你…”他对她没有防备,其实他早该想到。当初给他父皇下的药就是从她身上拿到的。他后来在皇宫里头有一些暴戾念头,不过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反倒到了她这里的时候就感觉到十分的心安理得。因为她这里有药…他就像是被迷失了本性一样,一直都被她牵着走。于兰把茶喝了。让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这些药其实已经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于兰喝了茶,今天她并没有下药。“那我就无话可说,因为陛下已经认定了一些,连人都带来了。只怕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怎么处置我。那就让他们过来吧!”她就想要看看,赵桓做了什么决定。“你就不怕朕杀了你,还是你以为有岳飞和童贯在,朕就拿你没办法!朕告诉你,朕有的是办法!”赵桓看着于兰,目光很是愤怒,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恨意感。这一世他对女人都没什么好感,独独对她是不一样的。他处处容忍,处处宠幸,甚至在想着若是她入宫诞下孩子,以后也要力排众议立为太子。她是怎么回报的,处心积虑,武松在外谋反,好端端的大宋,要四分五裂。他太恨了!恨意和愤怒占据了太多,当然也有一些感情的存在。他就想问,她做的那么多,他都不放在心上。“朕如何对不起你了?”他问于兰。于兰有些想笑:“那我夫君,我义父,还有我又有哪里对不住陛下了,对不住大宋了?您还不是说处置就处置了?”皇帝的职权太大,随心所欲。于兰又是被他盯上的。如果她是寻常女子,像是林冲她娘子一样,可能等待她的,要么妥协,要么就以死相抗。这两者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就选择了自己的方式。步步为营,然后反抗,反抗的是皇权,还有不公正。其实整个过程她也是如履薄冰。她知道他恨她,他今天的恨意她完全能够理解。但是她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原来你都知道了。”赵桓便是明白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对他妥协,从一开始他就被蒙在鼓里。“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帮他复仇?”他原本还没有下定决心,但现在算是明白过来。她对他一直都没有情谊,这些天也一直都是逢场作戏。于兰沉默,他看出来了。“休怪朕无情!”他转身,没多久之后很多大内侍卫都出现了。他身为一个皇帝,已经犯过了一次错,导致把点断送了大宋的江山。这一次他不能够一错再错,哪怕是他心爱的女人,也不能够阻止他。不过和赵桓想象的不大一样,于兰有自保的能力,她身边也有不少的高手。像燕青,卢俊义还有张青孙二娘以及施恩…他们都来了…只是赵桓准备了弓弩手!……事情发生了两个月之后,于兰还是入了宫。她说她能控制住赵桓。就能控制住赵桓,原本那天岳飞赶到,才把那些弓弩手拿下,赵桓以为岳飞是叛变来了,他忽然间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前世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岳飞也会叛变!“赵构没有杀错人!他真的没有杀错人,你真的该死!”他说的那些话,岳飞听的云里雾里。赵构好像是九皇子的名字,而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九皇子,酒坛子很早的时候就死了…他今天只是前来阻止一场事故!“末将但凭皇上处置!”就在岳飞单膝跪地的时候。于兰走了出来,赵桓看到她,眼中已经没有什么爱意。恨不得直接杀了她。于兰走到了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赵桓这个时候才惊觉她的力气大的惊人。于兰道:“岳将军。你做的没错,晚上又怎么会处置你呢?”赵桓感觉自己有一些昏昏沉沉的,可偏偏又阻止不了什么。岳飞是忠于皇室的。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于兰和他讲民贵君轻,他能明白。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老百姓的利益,他要让他背叛皇帝,他死都做不到。既然这样的话他就不可能把真实的东西讲给他听。这里头能够了解真相的,也就只有燕青一个人了。因为燕青知道于兰要做什么。虽然她的想法有些大胆,但燕青却也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说实话如果有的选择,他也不愿意隐姓埋名的度过一生。他也想要轰轰烈烈的驰骋疆场,乃至官场。朝中的变革,从于兰入宫之中争斗的更加厉害。然后于兰把皇后拉到了自己的同盟上来。因为她一直都知道皇后也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其实她也想做很多人,心灰意冷去种菜,并不是她的本意。有了皇后的支持,于兰又取到了皇上的玉玺,一切都变得顺利了许多。就连后宫原本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也弱了。因为皇后处罚她们去背书,背书背不会就去外面扎马步嗮太阳。一个个嫔妃被这么整,却没有办法反抗,最后放弃了。其实有人倒是指出,皇上身体不正常。而武松又在班师回朝的路上,有人怀疑于兰要和武松一块儿谋反。所以在武松回来之前,有一帮“忠臣”还是采取了宫变的策略,想要包围皇宫,想着解救不出皇上,解救太上皇也可以,但是没成功,集体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