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凉州之役所用,虽只用去三分之一。”
“但说到底还是问地方借用,去年的盐钞之利,凉州之役后至今未还给地方。”
“今年盐钞之利如何处置,谁也不知。朕一切悉数交给章卿及三司为之。但现在各军州财政已出现疲弊之状。如此用兵,实是财用匮乏。若宋辽再失和,如之奈何?”
章惇闻弦歌知雅意。
“陛下,对党项进筑之事,确实耗费财力太多。再说此等枯等坐守对党项则有用,对契丹则无用。”
官家道:“正是如此。”
章惇继续道:“对辽不可似对党项,耗费那么多钱财修一堆土垒,使钱粮蠹耗。当练就一支强兵,否则如何在无险可守的河北与辽国抗衡。”
“此外夺取凉州,虽是进取之计,可也是章建公守位固宠之策,令边将生妄邀厚赏之心,之前韩缜冒击韦州便是如此。”
官家道:“不错,古者无三年之蓄,则国非其国。朕也苦于财入匮乏,虽说盐钞和交引所之利甚厚,但御边还是不足。卿有何财策?”
重开西域之后,如今丝绸之路都快要改称棉布之路。不过官家仍嫌钱来得太慢。
章惇道:“陛下,可在河北暂行榷盐三年。”
官家听了不由失望,论理财章惇还是欠缺,远不如章越。河北榷盐的办法这是仁宗和周世宗都不所为之事(历史上章惇为宰相就是这么干的)。
官家道:“朕以为对辽应予以包容,如今党项之事未了,实不应对辽开启边衅。”
“朝中反对的大臣如许,但章卿却不闻不顾,万一辽军兵出河北,河北数百万百姓朕将如何待之?”
章惇道:“臣看章建公如今不肯与辽国议和,此举只是虚张声势。万一辽国倾国一击,到时候再狼狈求和,如此前倨后恭,实令天下嘲笑。”
章惇这话说到天子心底去了,他也生怕章越在虚张声势,万一辽国真的出兵,却发现大宋乃纸老虎一只。
官家道:“万一辽国只是在虚声吓我耳,朕却弃了凉州之地怎办。卿有何高见?”
章惇道:“眼下河北必须先议战守之策,治兵积粟向辽国以示有备!”
“在河北诸路大府宜择帅、边州宜择守、骄兵宜更戍。”
官家闻之欣然,章惇果真还是有见识的。
“卿细言!”
章惇道:“先是战策!不等辽先侵河北,而我先复中国往昔之疆,以顺讨逆,王师北伐,幽燕汉民必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