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言而定,如此立于不败之地。”王珪道:“正是如此。虽说章三后来居上,挡了你与冯当世的相位,但眼下国事为重,先等泾原路那边消息再说。”元绛道:“丞相放心,这时候我们自是以国事为重。但方才你也看见了章质夫事事都依附章三,又何况章直呢?”
“他章家如此势大,谁叫陛下正用着他们。其实鸣沙那边我们也是鞭长莫及,但若鸣沙有事,去了章直如同断了章三一臂。”
“他们叔侄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了不得。”……环州。沈括又派使者抵至城中向俞充苦求。
使者道:“沈经略让我禀告大帅,熙河路已有数万兵马赶到,只要加上环庆路兵马足可解鸣沙城之围。”
“沈经略说环庆路出韦州,截断西夏后路即可,若不行,也可退回环州。”俞充仍是不为所动对使者道:“我行军素有章法,兵未精不战,身后有敌不战,兵甲不齐不战,粮草不足不战,前有死地不战。”
“如今我环庆路为了你们泾原路,兵马钱粮都调拨给你们,连战马只剩下三千匹,你要我如何能战?”
“请你回去转告沈经略,不知三军之重,不可为三军之任!他是一介书生,只会纸上谈兵,而我是在茂州杀过人,平过蛮子的,打过胜战的!轮不到他沈括教我用兵。”使者道:“大帅,大帅!”使者苦劝,俞充脸色冷漠一句‘乏了’,便退回内堂喝茶。
这时候有人报道:“大帅,有中书札子送至!”
“中书札子?”俞充惊讶,中书札子相当于唐朝时堂帖。是宰相以中书名义下发的帖子,在很多时候堂帖甚至要重于圣旨。
太宗之后,堂帖改称为札子,虽说重要性不如从前,但其地位依旧仅次于‘王言’。
“是新相下的札子!”俞充闻言急问道:“是哪位新相?冯当世,还是元厚之?”
“是章度之!”俞充闻言眉头一挑,当即接过札子看了。
“沈括所言之事,皆边防机速,顷刻不可迟缓。若帅臣不任为己责,随宜措置,事事中禀而为,则厉害之间失之多矣。”
“今朝廷已将指挥于行枢密使韩缜,由其节镇六路经略司,在此之前,尔等随宜处置。若事后察得失机贻误,定惩不饶!军法无情,切切!”俞充看到‘定惩不饶’几个字脸色都变了,最后再看‘画押’,正是章越二字,上面还落有中书门下的大印。
这是章越以他的名义向俞充发出的中书札子。俞充手捧着中书札子,负手在室内来回踱步,强自掐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