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充默然片刻道:“既是你有心返回西北,为何方才又王相公言平夏把握时,又说得如此保守。”
章越心想,是啊,自己可以一拍胸脯拿他‘五年平辽’来说。如此王安石考虑到此,说不定真让自己再回西北。
不过自己又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吴充道:“你可知你在资政殿上之言,既不能令文相公满意,也不能让王相公满意。”
章越点点头,当初面见官家时,几句话可以影响变法存续,令宰相易位,如今到了这个场合,又是几句话下涉及数万将士的性命,几十万百姓的生死,自己又岂可乱说。
章越道:“老泰山所言即是,可是言有轻也有重,我虽谈不上一言九鼎,但又岂能承宰执之意言语,如此不是坏了国事。”
吴充长叹了一声道:“国事?你要攻夏,我与王相公可以交代,你若不攻夏,我与文相公可以交代,你这不左不右的,如今我都不知与哪位相公说话了。”
章越道:“是小婿令老泰山左右为难了。”
吴充摆了摆手道:“翁婿之间说这些算什么。”
顿了顿吴充又道:“不过王介甫是聪明人,你今日秉持公心,直道言之,他必然是明白的,如今只好且看他是如何主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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