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地道:“韩公,官家龙体康复,这多亏了中书荐来的两位民间神医妙手回春啊。”
韩琦则淡淡地道:“官家龙体康复才是要紧,所幸官家昨日经施针后,如今已是能坐起身子,方才还与我道要主持此番殿试呢。”
任守忠喜道:“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片刻后内侍传道:“宣内内都知任守忠,崇政殿说书章越觐见!”
任守忠看了韩琦一眼,再看阁内笑道:“多谢韩公了。”
“彼此彼此。”韩琦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久章越与任守忠二人进入西阁。
但见帷帘之内,官家半靠在迎枕上,被褥皆是素色,而宫里器物都是半新不旧的样子。一旁还坐着一名妇人,猜过去应该是曹皇后。
官家与曹皇后说了几句,曹皇后对帘外的任守忠道:“守忠,官家问你,汉末时有十常侍,本朝如今也要出了吗?”
任守忠慌道:“官家,老臣不知什么意思?”
曹皇后道:“要欲援立昏弱以徼大利,这唐末宦官为之之事本朝断不可重演,这几日陛下在病中,你与皇后言语,皇后都告诉我了。陛下与皇后知你从小看着允让长大,与他情同叔侄,故而别无二心,否则早就将你贬出宫去了。”
“如今陛下的身子不好,尔更须与外朝大臣们和睦,辅佐皇后,处理好内宫之事,今日章学士在此便是见证。”
任守忠道:“老臣谨遵官家之命。老臣若有私心,决计死无葬身之地。”
“章学士!”
章越道:“臣在!”
曹皇后道:“陛下要你今日耳闻此事既是见证,你先不必与任何人交代,但若他日任守忠有任何不轨之事,你便将今日的话道出。陛下知道你入宫遇了惊险,稍后会让任守忠就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任守忠闻言颤栗。
章越暗爽,韩琦果真叫此事禀知官家了。
这小报告打得漂亮啊!
这时候任守忠哭道:“陛下,老臣得罪,应被放逐出宫门,但思及老臣累守章献太后,陛下与皇后之恩,故而拼死报答至今日。老臣被贬实不足惜,只是求能再侍奉陛下皇后几日,如此死而无憾了。”
章越但闻帐内官家长叹一声,曹皇后与官家言语了几句道:“陛下没有逐你出宫的意思,但你需小心侍奉皇后,不可再有援立允初之心。”
顿了顿曹皇后又道:“你先退下,陛下与章学士还有几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