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莫非是官家单独召见,了不得。”
章越跟着这名使者来到偏殿,但见这里站满了官员,吴中复,李觏正与一名穿紫袍佩金鱼袋的官员说话。
不用猜,这名紫袍官员就是‘面目较好’的韩琦。
韩琦半侧着脸,双手负后,眯着眼睛甚至平淡听着吴中复的禀告。
他的身侧还站着一排红袍,青袍的侍驾官,他们在韩琦面前都是恭敬侯立。
这就是宰相之尊啊,章越看了一眼,迅速低头以免失礼。
韩琦见到来人,目光已审视向章越,吴中复道:“好教相公知道,此人就是章伯益的学生,此番在旁等候陛见多时。”
“章度之还不见过相公。”
章越当即拜见道:“太学生章越见过相公。”
韩琦道:“章伯益虽有书石经之功,但却三辞陛下诏命,你是他的学生可知这是为何?”
章越听了心底一凛,原来是来找麻烦的。
章越道:“回禀相公,在下不知,但看恩师辞章,恩师是因身子不适,难当劳碌,与其在朝尸位素餐,倒不如回乡将养,以免空费朝廷俸禄。”
韩琦道:“那你辞去朝廷赐予州长史,又是何故?也是身子不适?还是嫌官位低微?”
章越道:“回禀相公,在下不敢,只是微功不敢受禄…”
韩琦的脸沉了下来,章越已不能再说下去。
“罢了,退下去吧!”韩琦摆了摆手。
章越如释重负,正要离去时,却听韩琦与吴中复道:“多大的功,受多大的禄,这是朝廷定的规矩,官家的封赏,岂非随意推辞的。老师如此,教出的学生也如此?皆是沽名钓誉。”
章越闻言大怒,说自己也就罢了,还牵扯到自己的老师。
你韩琦辞个宰相,还不是三辞三让的。
章越直欲当面怒斥,但想到韩琦的宰相身份还是忍住气。
不可发作,否则前途尽毁。
李觏上前道:“相公,在下也以为章伯益确实狂妄,不接召令放在何朝何代都说不过去,但章越不过还是太学生,若有过错还请责罚下官就是。”
韩琦道:“罢了。”
韩琦看见章越从自己面前转身而过,一双眸子却盯住了自己。
韩琦眉头一皱,却见章越已是别过了头。
韩琦心道,自己堂堂宰相与一名太学生有何好计较的,失了身份。
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