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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十五(2 / 4)

霍博陆、狄梁公、于肃愍由此其选矣。

非常者,时也,时则有常不常,而人则无常不常。圣人者,亦犹是恂恂之孺子、庄庄之士耳。介乎时之所不可避,义有尤重,则情有尤挚,捐躯命,忘宗族,以趋其千金俄顷之几,而名之荣辱、世之褒讥举非其所恤,即所谓非常之人矣。事异时移,功不蕲成,而或操清议以纠其后,此流俗之论所为龌龊而不足道也。

子西、脾泄之事,夫岂王孙繇于之徒所可能哉?不肖者重忘其身而轻忘其名,贤者轻忘其身而重忘其名,至于忘名,而身之不系其念久矣。彼繇于者,而受刃于背,介然之忠爱,固不可訾其非忠爱也,而以拟子西舆服保路之事,则大小虽易之不侔,殆犹孤烛之炷,絜九微之炬与?俾子西而当云中之难,吾知其能为繇于也,何也?其忘身以捍患者均也。俾繇于而值脾泄之时,则固不能为子西也,何也?忠未自信于己,固将朒缩而不敢居也。

子西者,社稷之臣也;繇于者,君之臣也。故宫毁君窜,国人疑,庙社无主,“社稷为重,君为轻”,正此时矣。夫议者徒以子西之非其人耳!孤至之诚,天棐之;寸心之靖,性安之;伊、周之圣,积此心而充之也。曲能有诚,奚必溪涧之非水,而孤岫之非山哉?

待尧、舜而垂裳,则赵武灵之服可毁矣;待孔子而赞经,则嬴秦之书可焚矣。人未至于圣,而圣亦但尽乎人。是岂奋俄顷之气,犯难忘死,以夸之终身者所与知邪?

繇于盛气以相诘,而子西弗辩,非子西之辞穷也,心安志正,固不屑与悻悻之夫争也。

驷歂杀邓析定公九年

道一本而万殊。万殊者,皆戴夫一本者也。故道亦非独崇也,法亦非独卑也,生亦非独贵也,杀亦非独贱也。法载道,法亦崇矣;杀载生,杀亦贵矣。夫奚以载之哉?载之者人也。人奚以载之哉?载之者德也。德之载之也,非徒其议法之中,函夫生天下之心也。德之周流浃洽,充乎道之所至而蔑不胜,乃以时制为法,杀天下而不必回护其生之之心,然后任天下之险阻恩怨而无疑。

且尤有较著者焉:临法而议宽之,则必其终身之行不待宽者也。有待宽之行而以宽天下,则身为小人之都,而保匿之以为渊薮,不愧于人而愧于法矣。临法而议严之,则必其终身之行皆其所不为者也。

己所未免而幸其不触,以纠人而置之不赦,则且使施之己而己必憯,乃以其所憯者而憯人,不愧法而愧人矣。愧法者,法之所不假也;愧人者,人之所不容也。呜呼!三代而下,议法之士,能以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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