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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簌。
不多时,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名身材有些消瘦的老太监在角落处诸多内侍忌惮不已的眼神中,缓缓走进了乾清宫暖阁。
"奴婢魏忠贤,叩见皇爷。"
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暖阁中有些冷凝的气氛,同时也让包括司礼监秉笔王承恩在内的众人呼吸急促,神色紧张。
虽然当下已不是面前这老太监呼风唤雨的"天启朝",但其过往的所作所为仍是牢牢地印在众人心中。
每每想起,仍是心有余悸。
"平身。"
相比较寻常奏对,案牍后的大明天子沉默许久,其清冷的声音才从暖阁中悠悠响起。
此时的大明天子眉头微皱,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瞧上去风烛残年的老太监,叫人不知其心中所想。
整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但朱由检依旧清楚的记得,彼时他尚未登基,被面前这老太监"软禁"在勖勤宫中的那几天。
呼。
长舒了一口气,朱由检本有些波澜的内心也是随之平和下来,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胜了,成为大明的天子。
而昔日不可一世的"九千岁",此时却犹如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规规矩矩的跪倒在自己的身前,再也没有往昔的半点峥嵘。
"厂臣..."
良久,案牍后的朱由检幽幽一叹,缓缓道出了令乾清宫暖阁所有人身躯为之一颤的词汇,就连刚刚起身的魏忠贤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一脸深邃的大明天子。
厂臣,多么熟悉的词汇。
因为自己曾执掌东厂的缘故,先帝在位的时期,曾无数次这般称呼自己。
"皇爷,奴婢在。"
终究是曾经主宰无数人生死的"九千岁",少许的错愕过后,魏忠贤便是敛去了脸上的惊疑,平复好了稍有涟漪的内心,重新跪倒在暖阁中央。
虽然面前的"信王"仅仅继位一年有余,但魏忠贤却是知晓面前这少年与其皇兄乃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先帝酷爱木匠工艺,对于冗杂的国事不胜其烦,尤其厌恶那些终日将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正人君子";而眼前的天子却是"事必躬亲",虽然没有恢复昔年的早朝制度,但与其二十余年不上朝的祖父和躲在宫苑中的皇兄相比,却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勤政"。
更重要的是,朱由检在过去一年所展现出来的种种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