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
天子刚刚陈述之语乃是昔日他就任商丘县令之时,忧心辽东战事,心有所感,所创作的诗句。
一念至此,孙传庭的脸上便是露出了一抹恍然,难怪天子将会知晓他这等"人微言轻"的闲散官员,竟是因为听说过自己的"雄志壮志"。
"臣惶恐.."
不多时,孙传庭明显颤抖许多的声音于暖阁中响起,令得案牍后的天子暗自颔首。
还不待孙传庭将话说完,天子的声音便是于乾清宫暖阁中再度响起:"孙卿,对西南土司如何看?"
闻言,孙传庭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于脑海中细细回想,自从四川永宁土司奢崇明起兵叛乱之后,历经数年的"围剿",朝廷已大致取得了胜利,收复叛军失地,仅剩贼首奢崇明及其子奢安逃窜至贵州水西,寻求水西土司安邦彦的庇护。
身亲天子继位不久,便"夺情"起复前任四川巡抚朱燮元,令其重回四川,负责平乱,统率五省兵马。
按理来说,有朱燮元这等国之栋梁坐镇西南,那些野心勃勃的土司当"安分守法"才是,但听天子这意思,好似仍有些放不下心?
"西南土司盘根错节,贼首奢崇明虽是兵败,但水西土司安邦彦尚在,其贼心不死。"
迎着孙传庭惊疑不定的眼神,案牍后的天子缓缓颔首,随后便是将桌上的一封奏本轻轻抬起。
见状,一旁的司礼监秉笔赶忙双手接过,随后快走了两步,小心翼翼递给了呼吸急促的孙传庭。
谢过身前的太监之后,孙传庭方才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四川巡抚朱燮元上奏,水西土司安邦彦趁着女真鞑子围困锦州的时候,突然陈兵赤水卫.."
望着手中奏本寥寥无几的字眼,孙传庭不由得喃喃自语,随后双手便是一颤,险些将奏本跌落于地。
如此说来,水西土司安邦彦并非真的"乞降",其仍是贼心不死?
"启禀陛下,西南土司本就不服王化,还请陛下早做准备.."
斟酌了一番用词,孙传庭小心翼翼的说道,本来以他的身份,断然没有资格对这等军国大事"指手画脚",但他实不愿西南百姓再遭战火的肆虐。
听得此话,朱由检脸上的满意之色更甚,与身前的孙传庭一般,他对于那些"世袭罔替"犹如土皇帝一般的土司从来不曾放下过戒心。
似四川石柱秦家这等忠心耿耿的土司,在整个大明朝的历史上都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