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继弟委实不是个东西!昨夜我和九哥在一道,没回府上。他居然趁我不在,偷了我房中的丫头。”
“这便罢了,”曹道梁满面怒容地说,“可他手段淫邪狠辣,将我的丫头打得遍体鳞伤,我一时气不过,这才没忍住拿马鞭抽他。”
“他一路从我们府上跑到大街上来,我也知道他这是故意想把事情闹大,好坏我的名声,”曹道梁余怒未消,拍起桌子道,“可我实在忍不住……”
“那个丫头现在在哪儿?”纪明意打断他的絮叨,沉声问。
曹道梁说:“被我提前安置在了这家酒楼里,否则今日的事儿给我继母晓得了,她很快就会没命的。”
纪明意抬眸说:“能带我见见吗?”
一直没说话的陆承此时定睛问:“你要去看?”
“嗯。”纪明意对女孩儿有天生的怜弱情绪。何况还是个听起来如此凄惨的姑娘。
陆承瞥眼曹道梁,曹道梁接嘴说:“夫人愿意去看那就最好不过了!不瞒夫人,我的丫头叫馨儿,馨儿出事以后几度想轻生,可恨我笨嘴拙舌的,没法好好劝她。”
“只是……”曹道梁犹豫着说,“只是馨儿身上的伤十分可怖,我怕吓着夫人……”
听到他说十分可怖,纪明意心里泛起浅浅的疼,她放缓呼吸说:“没关系,同样都是女人,再可怖的伤也吓不着我。”
陆承抬眸,见女孩儿的杏眼明亮清澈,只是鸦羽般的眼睫毛眨个不停,他便淡淡地问:“你真不怕?”
纪明意垂眼说:“施暴者都不怕,我怕什么?何况她只是个受害者。”
“受害者”和“施暴者”这两个词听得新鲜,陆承和曹道梁皆一怔,而后陆承对曹道梁点了点头,曹道梁便愤然起身道:“好!夫人若能帮我劝好馨儿,在下必将铭记在心!”
他领着纪明意和太平到了一间厢房内,陆承则在房门口等着。
厢房里头,那位叫馨儿的姑娘正紧裹着被子,背身向他们。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馨儿颤抖地伏在被面里,她把自己死死包裹起来,不肯露出一点儿皮肤在外头。
曹道梁轻轻唤:“馨儿,是我。”
须臾,一道极小的哭声传来:“公子……求您了,您走吧,别管奴婢了。”
曹道梁叹气说:“你是我的人,我不管你谁管你?”
馨儿哭着说:“奴婢、奴婢实在愧对公子……”
“唉。”曹道梁走过去,轻轻抚摸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