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儿失礼了。”
“话说。”她转头又开始讲话,“听说珞安然照顾了吐血昏迷的质子一天一夜呢。”
“我以为她就是玩玩,但看那天她跑过来的架势,是真对这个质子上心了啊。”
顾辰钰眸光微暗,笑意也淡了不少。
他伸出手来揉揉她的头。
“做功课去吧。”
顾丹心跺脚,“你又赶我走。”
她有心赖着不走,无奈确实要做功课,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临走前还恋恋不舍,“三哥,等我做完功课,我就来看你。”
顾辰钰躺下,双手枕在脑袋后,安静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那日光景。
“来都来了,顺便给哥哥上个药吧,就当谢谢哥哥匀妹妹一个太医。”
顾辰钰没想到她会去而复返,趴在床上,侧过头看她。
安然从门边回来坐在床边,轻柔地去解他背上的绷带,专注而细心。
一圈一圈的绷带解开,撕扯着血肉带着混合的痛意与痒意。
背部暴露在空气中,被阵阵凉意侵袭。
顾辰钰不适地动了动,被她一掌按住后脖颈。
“别动。”
掌心温热,他从未被他人触摸过这块地方,霎时化作石块,僵硬地一动不动。
她凝眸看了会儿,“唔,看起来是很严重,但已经在愈合了。”
袖子处滑出一个小瓷瓶,她拔开,一路在他背上洒着。
顾辰钰看不到安然的动作,只能听到她哼着的调子轻快,惬意又自在。
全然不像是在面对一个重伤的人。
那调子在他头上徘徊,又钻入他的耳朵里。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妹妹在哼歌?”
“随便哼哼。”
“妹妹对着哥哥这满背的血肉模糊竟然还哼得出歌?”
“啧。”安然跟捏天道一样捏住他后颈皮的肉,还揉了一下,“哥哥这不是在好了么。”
后颈像是要烧起来一般,驱散了周围的凉意,连着整个背也越发热了,药粉洒在伤口上的痛,都化为了细细密密的麻和痒。
顾辰钰一直平稳的呼吸乱了,无措地捏紧枕头,将脸埋在臂弯里。
后背那一块仿佛被火炉烘着的感觉却愈来愈强烈。
他为了分散注意力,又问安然。
“妹妹给哥哥上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