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势落子,却拈棋只伸个懒腰,复闭眼道:“吃子心,早思量,不可不报。终不似,少年游。”
好像有些累了,那就结束?要是剑兮那老东西,早就翻盘睡觉了。
一子封喉,黑子落的不讲规矩,从自以为坚固的北角起势,携西角白城下黑子势合一,腰斩大龙。
水客不落子,已经无需落子。饼子呆呆敲着空酒坛,终究有些少了。
又一子贯南而入,失其爪牙,苍茫关山月,长风已度玉门关,直取龙首。
蜀道登天,一杯送绣衣行客。
散人睁开眼,拈子浅笑,最后一子不下了,随心所欲。
饼子轻拨长发,甩两下多潇洒,戏说:“小鱼呀,怕他作甚,闲人无事,再来一局。”
水客的眼里终究有些闺怨。
持黑子人却转头也戏说:“你来?先让五子?”
五子,让不得?也让得。可咱江湖,打人不打脸啊,还是不入局的好,我自无敌。
饼子不再多舌,散人仰头,目光已不在棋局,而停留在枯树上。
看庭前花开花落。
一曲满庭芳,棋盘晃荡,白子演化出枯木生春,转瞬凋零,物哀方吹雪。
散人向后仰倒,缓声说:“你看啊,这一枯树也曾雪若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