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是茶烫着了嘴吗,咋还不讲?”
书说一半和书写一半,没有道德钓什么鱼,都他娘的该掌嘴啊。
掌柜的大笑,忙从后台拎出茶壶和一空碟来,先给老人们续上半杯茶。
茶可万万不能满上,酒满敬人,茶满送客。
空碟子在江湖上可就更讲究了:大爷,别光来喝点小茶唠唠嗑,多多少少打赏两个。小店做的可是流水生意,说书“空”话至少半真,这碗至少也得半满啊。
刚笑骂的老人会意,当即摸出二两碎银投入碟里,更捅刀道:“果然是咱老了,小伙子们都这么懂江湖了。好一个江湖儿女,都得上道!”
谢温良可全都看在眼里,举盏向老人施一礼,这可要八二分账的,还得给许南禅买胭脂呢。
少年佯装啥事没有,不再拖泥带水,又是惊堂木大响:“不曾想嘛,这橘刺吏对着田间正吹笛的牧童色眯眯的问了一句:‘哪个是咱杏花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小子,给你二两银子,再寻处酒家来。爷和她能在床上能醉上三百场,日久生情啊。’”
醉上和日久生情,细嚼起来有些味道,这橘牧不愧是二十四桥玉人吹箫才子啊。
银子都付了,不说些有趣结尾很难收场。一众老人哄堂大笑,心中纷纷为这南扬州城的橘晚辈竖起大拇指啊。
风流与年龄可没有二两银子关系。
可野史毕竟有些差错,那天的橘牧酒醉后写下的不是老牛,而是黄犬;遇见的不是吹笛牧童,而是杏花姑娘。
欲盖弥彰,终究动人。
自认胜曹子建三分的橘牧风流事岂能被后生所看见,所传闻?
“清明时节雨纷纷,君问杏花陌上人。”
故事里的一切,只能也只有两人一犬知。
谢文良却在无人注意时朝某个白衣公子眨眨眼,做出嘴型。双方心神意会,满意。
心有灵犀一点通。
台上少年继续开言,台下姑娘安心听。好像楼上酒局的喧闹和老人们的欢笑,都与两人无关。
原来痴情人面前,人间无声亦无人。
古人言,思无邪。
说书郎皓齿间风流游走,还不是为了姑娘二两胭脂钱。
不止嘴酸,还有心酸,都是血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