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年岁都不大,二十不到,放到现代都还是读高中的孩子。
挨打的那个似乎更小,蜷缩成一团倒在泥地上,身量还没张开,也就十五六的样子。
他整个人都被按进腐烂的草屑堆里,但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硬邦邦地跟块木头一样。
李管家严词斥责他们,“相府是你们好勇斗狠的地方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被抓现行,几人刷地齐齐跪下,肩膀抖如筛糠,中间一个急忙辩说,“李管家,是百里荣这小子目无尊卑,明明他才入府没多久还是个新人,见到我们也不打招呼,连句尊称都没有,实在嚣张的很。”
“当我蒙在鼓里,不知你们平日什么做派吗?”
管家一脚把他踹翻,骂的倒是中肯,“仗着自己打小入府,在后宅混的时日长了,就以为混出资历了是吗?逮住个新来的就要逞一番威风,这次碰到了不服软的硬茬就动拳头了?这在府里你们就急不可耐地出手,要是老爷经过,你们全都得玩完!”
闹事的几个吓得够呛,拼命向管家磕头认错。
被打的少年从泥坑中爬起来,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一身脏污但脊梁还挺的很直。
李管家跟桂嬷嬷是同期入府的故交,也是府中少有的不会作践娄氏母女的人。
他见晏水谣略略跟过去不大一样了,似乎有主意能当家了,他便先去询问晏水谣的意见,“三小姐,你看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晏水谣蹲下来,抬起领头的那人的下巴,与他冷冷平视。
“都是肉体凡胎,今日你高楼起,明日你楼塌了,时运这事说不清,没谁比谁高贵,懂吗?”
男人猛一哆嗦,不知为何竟有凉气攀上肩膀。
少年在角落里听见了,愣住片刻,然后抬头看她一眼。
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在替他说话吗?
他年纪虽小,但在许多大户人家中做过长短工,碰到个讲理的主子还好过些,遇上难伺候的是非打即骂,他又是个嘴笨不会讨好的,长这么大没少挨揍。
头一回有个为他发声的主子,他鼻尖忽地一酸。
晏水谣这时已经站起身,肉乎乎的脸上没有表情,“既是少时入府便给他们个机会,但原来的职位对他们可能太清闲了,所以才有空惹是生非。”
“这样吧李叔,你带他们回去严加管教,再派点充实的活计给他们,免得这一个个有力气没处撒。”
言下之意,就是降级下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