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忍?”
“您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呐。”
娄氏顿时语塞,面对女儿极为陌生的态度与指责,她一句辩驳的话也讲不出。
她一直是个没主意的,除去忍功了得,就只会花式哭泣了。
她伏在枕头上默默流泪,枕巾的图纹瞬间被濡湿一片,晏水谣没见过比她更能哭的。可光哭是没有用的,做人要学沈红莺,想要什么得靠双手去争。
“桂嬷嬷,我来借些物什,还请嬷嬷带路。”
她微微躬身,手臂向前延展开,做出一枚请的动作。
闻声,桂嬷嬷停下给娄氏拍背顺气的手,看她的目光既诧异,又交织了欣慰与怜惜。
诧异的是晏水谣突如其来的转变,她能醒悟是件好事,可若能早个几年,也许还可以指一户好人家。
桂嬷嬷是娄氏身旁难得的明白人,帮晏水谣去取脂粉的时候,还颇为心疼地问了下她脸上被掐出来的伤。
这是在晏水谣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后,感受到的第一缕善意。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晏水谣就起来为面圣做准备,她一屁股坐在铜镜前,两只手迅速地在脸上涂抹。
闫斯烨听她坐在阴影底下碎碎念,“这粉不行呀,一点都不细,肤感一颗星……胭脂显色度倒还可以,我去,这真的是石黛吗,别是蒙我没用过,跟煤炭也没区别么,啥玩意,咋画眉哦……”
她美妆博主的职业病让她忍不住把每件化妆品都吐槽一遍,列出它们各自的优劣之处。
她时不时蹦出几个奇怪的词汇,闫斯烨虽然不解其中意,却莫名觉着别有一番趣味。
当她骂骂咧咧地完成手里的活,转身露出正脸,闫斯烨眉心跳了一跳。
她调了点水粉抹在原先有伤的位置,本来略有好转的脸变的红肿不堪,正好衬托出她眼睑的一片青黑。
是个人看见这张脸,怕都得暗暗咋舌,这姑娘的日子是苦成什么样子了才如此憔悴?
闫斯烨盯她一会儿,有意无意地问,“你这出神入化的手艺跟谁学的?”
晏水谣哪里听不出他在试探自己,若换做别人这么问,她肯定回一句:要你管哦。
但他不一样,他是闫斯烨,是这本书中的终极大佬,万万得罪不起。
晏水谣露出泥腿子的标准微笑,“王爷,我能跟谁学去,就闲来无事自己瞎琢磨的,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说起来可能是天意,知道我今生会遇见王爷,我这点雕虫小技兴许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