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惊醒,浑身是汗,十指就像是被针扎过一样失去了知觉,伸出五指一摸,两侧都是空荡荡的,真实的触感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身下的被褥已经湿掉,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全身汗水粘腻。
不巧的是,小腿又开始抽筋,痛到只能捏紧手心,靠着掐手心的嫩肉缓解腿部疼痛。
她想着,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记不得第几次惊醒了,疼痛就像是成了家常便饭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是今天比昨天更痛一些的区别罢了。
女人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腿上的疼痛,让她连手臂也不敢抬一下。
泪水无声滑落,落到装满了天鹅羽毛的枕头里,在表面洇染出一朵朵花。
黑色如绸缎般顺滑的头发,把她的脸衬得更为惨白,鼻尖上豆大的汗珠在微微颤抖。
渐渐的,泪水停歇,女子缓缓侧过头,看向窗外的天,窗帘外已泛起鱼肚白,告诉着人们天亮了。
楼下传来了狗吠的声音,还有兰梅有些严肃的声音,兰梅正站在白色的墙下厉声教训着隔壁家叫个不停的拉布拉多。
从她的训斥中,秦曦知道了是对面体型庞大的拉布拉多隔着墙跟自己家的巴哥犬互吠。
她动作小心地撑起身子靠在了床头,一双棕色的瞳孔好似珍宝琥珀,眼眶里闪烁着悲伤的泪光。
她又听见兰梅在楼下晾晒衣服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难过的心情,有了一丝好转。
可她也不知道是因为天亮了,还是因为这平淡的烟火气。
回眸,看着墙角放着的婚纱照,只是撕碎了牛皮纸的一角她便再也无法往下撕了。
她想,当时的自己应该笑得很开心吧,他笑得也很开心吧,所以她连看都不敢再看当时的照片了。
一只白皙纤细的小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记事本,抽出夹在里面的月季花书签,找到了上一次看到的地方。
他写的不像是日记,反而更像是随笔,有时候只有一句话,有时候又有洋洋洒洒的几百字,更加证明他这个人的随性与洒脱。
小小一本,记录了他和秦曦的所有。
他装花心,装开得起玩笑,可都是为了掩盖喜欢她的真相,怕她生气,怕她跟自己绝交。
玉指轻轻滑动,指着他写的字,一行一行地认真阅读。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而又含蓄的敲门声。
正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