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陆栩生有些怪。
如果说不叫她插手厨房庶务是为了撇清瓜葛,那么昨夜将徐嬷嬷使出去以及今日堂而皇之与她同乘,便有些蹊跷了。
仿佛要跟她过日子。
程亦安忍不住试探,
“你怎么不骑马?”
陆栩生身子微顿,前世他嫌马车磨磨唧唧,乘车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也不知怎的就这么进来了,男人双手搭在膝盖,避开她冰泠泠的视线,淡声回,“前世骑得还不够吗?连死都死在马背上。”
哦,原来如此。
忌讳呢。
程亦安就没多想了。
夫妻俩一个正视前方,一个瞥着窗口的方向,听着外头车马粼粼养神。
程亦安心里盘算着待会要做的事,转身与陆栩生道,
“今日我大约要在程家待的晚一些,你午膳后便可先行离开。”
前世陆栩生在程家待的极不自在,宴席结束便闪了。
陆栩生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冷笑道,
“要见范玉林?”
范家就在程家隔壁,二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陆栩生是知道的。
程亦安一愣,对上陆栩生嘲讽的眼神,没好气道,“不是。”想了想道,“他这会儿不在京城。”
前世范玉林在皇帝赐婚后,伤心欲绝回了益州,直到半年后方回京。
当然,这伤心有几分真几分假,程亦安就不知道了。
陆栩生见程亦安对范玉林的事记得这般清楚,心里没由来发燥。
他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比如派个人去益州宰了那小白脸,好断了程亦安的退路。
陆栩生磨了磨掌心的茧,侧眸盯着程亦安,半是认真半是试探道,
“上辈子过得如何?”
程亦安抬眸,迎上他深邃的视线,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心酸委屈甚至不甘。
她当然知道陆栩生什么意思。
前世她远在益州,也常听到京城的传闻,都道那陆国公府如何显赫,陆栩生与那娇妻如何琴瑟和鸣,人总不轻易认输,不能给他嘲笑她的机会。
她避开他的视线,懒洋洋地回,“还不错啊。”
果然。
陆栩生心扎了一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一路沉默至程府。
程家是个比陆家更有底蕴的大族,陆家的宅邸尚是皇帝所赏,那么程家这一片主宅便是时代相传。江山几经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