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世分道扬镳的经历,这日子还怎么处?
陆栩生在帘外足足愣了半晌,方没好气回道,
“今夜你我成婚,我不在这,当在何处?”
扔下这话,陆栩生抬步迈出拔步床,来到长案后喝闷酒。
程亦安愣住。
你我新婚?
再瞧帐外模模糊糊的红烛,程亦安脑海闪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她狠狠掐了一把手背,刺疼刺疼的。
是个大活人。
不会吧,她这是回到洞房花烛夜?
怎么可能?
即便一切过于匪夷所思,程亦安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缓缓从床榻挪出,再次打量四周,南炕上的琉璃窗贴着两对红艳艳的囍字,脚踏帘帐帷纱均用的大红鸳鸯纱帘,地砖铺着龙凤呈祥的红毯,八开苏绣百鸟朝凤屏风下安置着一张罗汉床,上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生红枣果子锦盒,象征多子多福。
果真是前世陆家的婚房。
再看博古架下的男人,一身绯红喜袍,胸前绣着二品狮子补子,腰系犀皮革带,宽肩窄腰,身材精壮匀称,不是陆栩生又是谁?
好不真实。
程亦安捂了捂依然火辣辣的掌心,再次深吸一口气。
且不说这是做梦还是真重生了,先将眼前的局面应付过去。
短暂的时间内,程亦安迅速做出决断。
陆栩生此人虽冷情冷性,不晓得疼人,却胜在权势显赫,人品贵重,且无不良嗜好,有了前世的教训,这辈子她哪里还会贪图虚无缥缈的情爱。
比起下嫁范家一心操持家业,还不如稳稳当当做个国公夫人,荣华富贵有了,吃喝享乐不在话下,丈夫常年征战在外,也不用伺候,管他陆栩生心里有没有她,悠悠闲闲过日子才是正经。
这辈子,她要做个没心没肺的国公夫人。
打定主意,程亦安决意为方才的失手跟他赔个不是。
将将行至长案另一侧,陆栩生忽然抬起眼。
视线相接。
程亦安心蓦地咯噔一下。
他眼神深邃,复杂。
没有半分怒火。
不对,换做前世陆栩生那个臭脾气,被她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这会子脸色不知该多阴沉。
他怎么还能这般好端端看着她呢。
这就怪了。
程亦安赔罪的话到了嘴边吞了回去,决定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