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铜锅里盛出药汤,酸涩的药香弥漫四散,张芩捧着破口的陶碗。小心的走进内进院东厢房中。
屋里,张芩之父张若阳,正躺在矮塌上面昏睡不醒,他脸色很是苍白,额头上淌着冷汗,口中不时发出痛吟呓语。
母亲王氏则守在塌边,一边给张若阳擦拭汗水,一边小声哭泣。
张芩见此把药碗轻放在桌上,凑近王氏身边低声安慰,“娘,莫要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快扶爹起来喝药罢。”
张王氏擦了擦眼泪,这两天都没好生合过眼的她,面容很是憔悴,嘴唇都干裂了。
“我那天都劝过他了,让他不要救,不要治,他非是不听我的,现在好了,被哪些泼才打成了这个样子!”
张芩闻言,叹了口气。
三天前,张家医馆收治了一个危重病人。
那病人年纪已经六十好几了,在古代本就是属于天命之年,又病重垂危。
其他医馆的大夫们一看就知,那病人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能挽救回来的几率不过一成,因此全都拒绝收治。
可张若阳却没顶住病患儿子的苦苦哀求,心生恻隐,不听劝告的收治了病人。
那病重的老叟当时是冷汗淋漓,气息奄奄,四肢厥冷,面色萎黄,二便失禁,神识昏糊认不得人。
只有心跳未停,一息尚存。
情况紧迫,为了救人,张若阳用了自己研究多日的方子,破格重用了一两生附子。在自己亲自试药之后,对病人急投了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武火急煎,频频喂服。
只可惜,尽管已经尽力尝试了,李老叟却终究还是因为五脏六腑阴阳气血散失,不治身亡。
李老叟咽气后,送他过来的他儿子李大牛拿不出诊费。只能掏出几个铜板敷衍。
张若阳一向温和,也没有拦着人要钱,叫人放了李大牛。
本以为,这只是寻常的一次赠药行善,可谁知,第二天李大牛却来医馆闹事了!
不仅将他爹僵硬发臭的尸体摆在医馆门前,阻碍张家医馆病人的进出。还满脸怨愤的对着街坊邻里说,张若阳欺负他是个贫民,故意用附子毒死了他的父亲。
他哭着要报官让张若阳下狱问斩,以命抵命。令不少路人同仇敌忾,一同辱骂起张若阳来。
张若阳气的浑身发抖,与之理论,却被李大牛欺骗了的村民闲汉一通殴打,导致头部重伤,当场吐血昏厥。
原身张芩也是在那时候上前维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