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熟睡了下去。昨日半夜被吵醒,今天又上县衙争执了一番,她确实已经足够疲累。
夜色静谧,常惟钦换了一身更普通的麻衣,静悄悄的出门。在一处地点留下了新的记号和暗语。
他在前些日子,收到了一条回信,他的属下已经往这边走,在开始搜寻他了。
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届时便能回宫了。
回宫之后,这里帮助过他的人,他会想办法报答。
次日天不亮张芩就起床了,洗漱收拾好,张芩没有戴习惯了的方巾,而只是用网巾草草梳起了头发。
本就年轻秀气的脸,因为没有戴方巾,显得更软和了些。就算是故作严肃也没什么威慑力。但张芩别无他法,人总不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搬砖不是。
大杨和小李已经在外院开始收拾了,张芩走过去用背篼装上不要的木材,运往后门。
常惟钦也才刚起,见此也过来想要帮忙,张芩神色顿时犹豫了起来:“你腿上的伤口还没好全吧,就先休息了,暂时也不缺你一个。”
常惟钦颔首点头,好像认真听了张芩说话,却还是走过去帮忙背上了废渣。
张芩默默看着他。
经过昨晚,常惟钦已经报答了他们对他的恩情。
如果不是有他在,或许此时张芩已经重新投胎了。
大杨和小李看到常惟钦,都热情的打招呼,两人对常惟钦已经是掏心掏肺,是再熟悉不过的关系。
听着常惟钦笑着叫他们师兄,张芩看着面前阳光开朗的人,和小说中心机深沉的帝王始终是对不上号。
但张芩至少知道一件事,只要常惟钦愿意放下身段,那不论是什么人,都会毫不犹豫的交出信任给他。
推着木板放到一边,张芩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看着常惟钦也在前面卸东西,出声叫住了他。
“还没来得及说,那天晚上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都得死。”
常惟钦转头看着张芩,漆黑的眼睛看不出他的喜恶,他淡淡的笑了笑:“没关系,师兄客气了。”
张芩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之中,出现了一队穿着红胖袄的军队。看这肤色和制式,应该是上面来的。领头的那男人傲气的很。
张芩低头弓腰,不打算引人关注。
却悄悄的看了看常惟钦。
常惟钦身形紧绷,僵硬的躬着背脊,蹲下身子摸着木材,做出了一副在干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