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手在战壕中快速的前行,赵军的伤亡并不大。
这时城下的赵国工兵终于凿穿了冰面,赵国的弓箭手由战壕中探出身来,开始向着平城城头射箭,压制陇国的远程火力。陇国士兵开战以来终于出现了伤亡,杨辰远眼看着身边两米外,那名年仅十五岁的弩炮兵在转动绞盘的时候,被赵国流箭贯穿了头颅。昨天这个少年害羞的找到杨辰远,请求杨辰远给他取个名字,活了十五年的他只有一个三娃的乳名,杨辰远给他取名林长生,希望他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可惜名字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林长生这个名字他也仅仅用了一天而已。
杨辰远怔怔的看着林长生的尸体,昨天这个孩子在得到名字后,欢天喜地的模样还在眼前,今天就已变成了没有生命的死尸,他心中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是感觉不真实。张尔用刀鞘磕飞了一支飞向杨辰远的箭羽,把呆滞的校尉拉到女墙下面。
杨辰远回过神来,挥了挥手示意张尔自己没事,就小心的透过女墙间隙向城下看去,越来越多的赵国弓弩手,玩命的向平城射击。时不时的有陇国步卒被弩箭射中掉下城墙,远处的云梯、攻城塔、冲撞车在陇国弩炮的压制下,行进速度并不快,赵国盾兵的掩护着步卒,跟在攻城车的后面。
这是一片血与火的战场,到处是冲锋陷阵、喊杀震天的士卒。如果有陇国兵自城头向下望来,就能看见城下一片片的黑甲士兵,如江河般流动,汇成了一片汪洋,令人望而胆寒。人马过万,无边无沿,这时城下军马何止一万,看来真有投鞭断流、举手如云的庞大气势。
城下那一排排集束似的弩箭,仿佛不花钱似的向城头上倾泻,暴风骤雨般的猛烈打击中,又有百余架抛石机,把一颗颗上百斤重的石弹砸向城头,每一颗巨石砸落下去,都腾起一团冰屑,把美丽的冰城轰得千疮百孔,露出城墙原本颜色,城池本是就地取材,用黏性极强的黄土夯打而成的,这种黏性黄土夯打结实了之后真和水泥一样坚固,又比水泥多了几分韧性,如今反倒成了比石块垒就的城池更好的凭仗。如果是砖石所砌成的城墙,在这样的巨石轰砸下,很容易就要碎裂坍塌。
城头陇国军也在顽强地向着城下的赵军还击着,一排排利箭在吱呀呀一阵勾魂般的弦张声后,便像蝗虫一般从城头袭向城下的赵军。
有了火力的压制,赵国步兵的伤亡没有两日前那么大,他们力求快速推进,没有去管堆在战壕上的冰块和四处林立的弩炮箭,就在攻城器械推进到距离三百步的时候,陇国的投石机也完成了破冰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