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青反手拉住了推搡自己的人,笑着把人抱进了怀里。
“阿软别怕,哥哥在呢!”
拍了拍怀里的脑袋,全然不管那看过来的,带着满腔恶意的视线。
“阿软啊,你要记得,人只有两双手;
即使你再厉害,也总会有做不到的事。
若是实在做不到,就放弃吧!
没人会笑你;
若是有人笑你,哥哥相信,临诘会帮你打回去的。”
被突然点名的临诘立刻看过去,正好对上白木青的视线。
一瞬间,他明白了白木青要做什么。
“白木青出来了!
白木青,还我家人命来!”
“白木青,你个杀人凶手!”
“白木青,杀了那么多人,你夜里睡得着吗?”
仇人就在眼前,谁还能忍得住。
更何况,白木青出手,那几乎就是灭门。
那些活下来的,也不过是侥幸。
但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
抱着自己的这双手力气很大,箍的她骨头都疼。
那些喊骂声听得她只想把人推回去,藏起来。
压低了声音,像是哀求,“哥哥,你不是最依着我的吗?
这次也听我的好不好?”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白木青轻笑一声,轻拍了拍阿软的脑袋,“我的阿软是这世上最宝贵的,结果哥哥却让你开口求人了。”
“对不起啊,是哥哥失职了。”
“可是,哥哥这次不能依着你了。”
话音刚落,白木雨就感觉自己身上缠上了什么东西。
旁边的乾已经看呆了,看着妄身上的东西,有些害怕的拉了拉生,压低了声音。
“生,怎么办?”
“我好像闯祸了。”
“哥哥,你放开我。”
“哥哥,你为何不听阿软的了。”
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听得白木青心里生疼。
看了一眼临诘,临诘得到示意,立马上前接住了人。
白木青柔柔一笑,“哥哥不是个好哥哥,害阿软哭鼻子了。”
生冷冷的看了一眼乾,“你给的?”
乾缓缓的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拿来绑妄的啊!”
“完了,妄要是知道,肯定会怪我的。”
生冷声道:“她已经知道了。”
乾一脸生无可恋。
“临诘,阿软,我便交于你了。”如果可以,他更想亲手护着阿软。
临诘郑重点头,“我们已结契。”
白木青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包糖,柔声道:“以后,阿软就要自己去买糖吃了。”
说着把糖交给了临诘。
白木雨自己都不知,她此时的脸上,挂着泪;
样子看着让人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白衣少年站在水镜前,看着水镜里情绪失控的妄,眼里尽是即将得逞的高兴。
“妄,我说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临诘,你帮我,帮我救救他。”
临诘正准备有所动作,却见白木青已经出现在了远处。
眼神温柔的远远的看着白木雨,“阿软,你该知道的,近灵的空间灵力灵修,若是真想躲,没人抓得住的。”
白木青就那么远远的站着,眼里有不舍,有眷恋,却唯独没有惧怕。
白木雨的动作一下子僵在了原地,看着白木青,只剩下了呢喃。
“哥哥,我可以的,阿软可以护住你,护好白府的。”
声音低的,临诘几乎都听不到。
远处的白木青却像是明白了她的话,缓缓的摇了摇头,无声的说了一句,“护好你自己吧!”
白木青此时一人;
那些恨得红了眼的人又见白木雨确实动不了,纷纷涌了上来。
怕他跑了,还悄悄在附近建起了结界。
白木青察觉到了,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关注了。
“乾,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乾本来就心虚,这一被叫,立刻就回道:“什么,你说。”
“你帮我把我爹娘关于阿软的记忆,消除吧!”
感受到身边来自生的视线,乾哭笑不得,“我以为他就是好奇,那么随便一问,我就这么随便一答。”
“拜托了。”
乾重重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你能不能先回来,你这么搞,妄会灭了我的。”
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妄。
然后又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疑惑:妄,受刺激太大了?
人怎么跟傻了一样?
得到想要的答案,白木青更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身体像是一个不知厚度的海绵,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灵力。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命,还你们。”
“白家两百三十名暗卫已全部到达白府,若是各位对白府的人下手;
白府暗卫,绝对不死不休。”
原本守在近处的人眼见着不对,连忙后退。
这白木青要自爆,他们可不想一起死。
虽然手刃仇人更爽,虽然他们也想过拿白府人下手;
这一句威胁,直接把他们这些心思给按了回去。
白府暗卫,遍布各地,隐匿能力极强。
他们不敢赌。
“你,你少威胁我们;
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
气势汹汹的,隔着老远指着白木青喊话。
对上白木青的视线后,梗了梗脖子,“我们的仇人只有你,你以为我们同你一样是嗜杀的人吗?”
明显怂了;
真真的是用最凶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随着一声轰鸣声,白木青自爆了。
而随着他的自爆,白木雨人也倒在了临诘的怀里。
生第一时间上前探了探妄的灵脉,然后冲着乾点点头。
“来了。”
临诘把人拦腰抱起,冲着两人道:“我去帮她。”
乾连连撵人,“赶紧赶紧,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就行。”
临诘也不敢耽误,抱着人快速回了秋千院。
白木青已死,还有一些人不愿离开,想找些事;
看到乾和生两人站在门口,立马灰溜溜的离开了。
都城宫里最为严密的一个密室里,尚行渊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了。
每日得知消息的途径仅仅是通过祭司口述。
自从都城开始乱以后,他就被祭司送到了这里。
祭司打开密室,恭敬的道:“国主,外面已经无事,您可以出来了。”
尚行渊几乎是同时站起身,走出了密室。
许久未见光,突然看到太阳,眼睛还很不适应。
“白府如何了?”
祭司如实回答:“白木青身死,白木雨昏迷。”
尚行渊点点头,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见尚行渊像是失了魂一般,祭司开口道:“国主,白府之事太大。
您没有一起去施压,已是退让。”
尚行渊却突然回神,直直的看向祭司,问道:“救赎真的不会施行了吗?”
祭司点点头,“不会。”
尚行渊点点头,心里有一个想法悄然而生。
“你说,白木雨现在算是我元阳国的人吗?”
此话一出,祭司立马就明白了国主的意思。
只是,他并不认同。
“国主,始人之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更不要想着利用始人。”这一句话加重了语气,意在告诫。
尚行渊看了看祭司,最终还是把那个刚刚冒出来的想法压了下去。
“知道了。”
说着站起身,冲祭司施了一礼,“此次,多谢祭司救命之恩。”
祭司只是往后一退,淡淡道:“不必,是本祭分内之事。”
玉白色的骨珠,本应该安安稳稳的待在灵海,为身体的主人提供灵力;
此时,却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焦躁不安的在灵海里乱撞。
且上面原本就有的裂纹,像是更多了些。
而骨珠的主人,却是拧着眉,像是在同什么作斗争一般。
“小丫头,别怕。”
临诘极尽温柔的说完,随后放出了自己的灵元,缓缓推进了白木雨的体内。
而在两人周围,四大鬼卫呈四角守着,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
灵海内,彩色的灵元正在跟一团白色的灵力较劲。
你咬我一口,我啃你一嘴。
而随着彩色灵元的伤损,骨珠的裂纹就多一条。
相反,白色灵力就更壮大一些。
但很快,一道暗红色的灵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灵海内。
那骨珠上的裂纹被暗红色的灵力包围,也不再多增。
而彩色灵元像是有了撑腰的,瞬间就强硬了起来;
身形瞬时扩大好几倍,遍布了整个灵海。
那白色灵力被逼的无路可退,被彩色灵元一口吞下。
境内,白衣少年喷出了一口血;
他却恨恨的擦掉嘴角的血,阴狠的甩出灵力,毫无章法的攻击着空无一物的四周。
乾和生从合欢院出来后就直接来到了秋千院。
房门没有打开,他们也不急,直接坐在了院外候着。
临诘睁开眼时,正好对上了白木雨的视线。
有什么,像是变了。
“我们出去吧!
有些事,该解决了。”
说罢,白木雨直接站起身出了房间。
临诘也只好跟上。
乾和生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刻起身。
“可还好?”
白木雨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生。
“那便走吧!”
四人刚出秋千院,就碰上了白林丹夫妻俩。
一时间,几人的神情都有些僵硬。
尤其是白木雨,浑身僵硬的定在了原地。
夫妻俩远远看着几个陌生的人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疑惑的上前;
仔细打量了几人,最终视线定格在最前面的少女身上。
白林丹:“几位,是青院的学子吗?”
见白木雨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临诘先一步点点头,笑道:“见过白老,我们是青院新入的学子。”
白林丹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奇怪少女,“哦,是来找阿青吧!”
“阿青不在府上,他突然留信,说是要出去游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随后看着白木雨,笑着问道:“这位姑娘叫什么,我看着挺面熟的。”
木姝梓也走上前,大刺拉拉的拍了拍白木雨的肩膀,“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就是太瘦了。”
“该吃的多些,好好补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