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你那两个朋友是不是还在都城?”
白木青放下了手中的密信,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父亲。
“应该是在的,怎么了?”
白林丹犹豫许久,还是说出了心里的决定。
“都城昨日出现三具无头尸体,尸体腐烂脱骨;
唯独四肢皮肤完好,没有半分腐烂迹象。”
“头呢?”
白林丹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发现。”
白木青了然,“父亲是想让他们两个去查此事?”
白林丹点点头。
此事只能暗中调查;
如今他分身乏术,可完全信任的人,又方便出面的就只剩下这两个少年了。
“我去找他们问问。”
白林丹点头,“好。”
白木青告别父亲,直奔林彦的新居。
前几日季时送了口信过来,说是这几日要在林彦的新宅子里帮忙暖房布置房子。
还给他送了地址,结果这几日他忙的根本没时间去。
新宅子不远,离白府也就隔了三条街。
白木青很快就来到了林府门口。
门口紧闭,很是冷清。
乔迁之喜的热闹是一点都没有。
走上前敲了敲门。
只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叮呤咣啷的响动,然后就是一声惊呼。
“要死了!!!”
“哎呦!”
紧跟着就是一句凉凉的话,“该!
赶紧把东西给我拆了,不然你就等着我把那些东西全挂你屋子里。”
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近,然后面前的门就被打开。
林彦一脸冷色站在门内,看清来人后脸色稍缓。
“你来了,进来吧!”
说着侧开身子让白木青进去。
“这是怎么了,季时又干什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大片红绿交杂的绸布给惊到了。
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身侧的林彦。
“这是,准备开布庄了?”
不说还好,一说,林彦的脸明显更黑了。
“全是那个二百五弄得。”
说的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嚼了口中的那个二百五。
再走近,就看到一大堆蠕动的绸布。
季时的声音在里面断断续续的想起。
“林彦,你跑哪儿去了,赶紧来帮帮我啊!”
“我出不来了。”
林彦黑着脸走上前,动作堪称粗鲁的把季时身上的绸布给扯了下来。
“我说季时,你这干啥呢!”
“听你说给林彦布置新居,我还当你做了个什么惊天杰作。”
“你这怕不是跟他有仇,故意来嚯嚯他的吧!”
白木青都不忍直视,如果谁敢把他的新居弄成这样,他绝对要赶人了。
季时大呼冤枉,“怎么可能,我跟林彦之间怎么可能有仇。”
“我就是想帮他,这不是失手了嘛!”
白木青想笑,但是忍住了。
拍了拍林彦的肩膀,“林彦,要不,你还是重新装吧!”
这一眼望过去,已经嚯嚯的差不多了。
林彦没回答,只是把脚边的红布绿布踢到了一边。
“进去吧!”
说着直接忽视了季时伸着等拉的手,径直走开。
季时发丝凌乱的坐在一堆红绿绸布里,着实没什么形象。
像极了邻居家的熊孩子,欠打。
“季时,我就不等你了。”
说着也越过那伸着的手走开了。
季时看着两人绝情的背影,捂着自己发疼的屁股,龇牙咧嘴的站起来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两人已经喝上了热茶。
找了一圈,在旁边的座位上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你们两个是不是兄弟,都不扶一把的。”
说着恨恨的把一杯茶倒进了口中。
然后下一秒就噗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烫死我了,怎么这么烫!”
林彦无语,不想理他。
白木青倒是笑着回了一句,“脑子是个好东西。”
“你今天来这里,怕是有事吧?”
林彦冲白木青说话,手上却是给那个被烫到的傻子倒了一杯温茶。
白木青也没有犹豫,说出了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
末了,还补了一句,“需要什么人可以直接拿它去调。”
一块暗色木纹令牌被拿了出来。
林彦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嘴角带了些笑意,“你倒是放心把它交给我。”
白木青笑了笑,“我若是连你们都不信,那我还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季时这是也扑了过来,一把抢过了林彦手里的木牌。
“白木青,你竟然这么相信我。”
“我太感动了。”
说着还假模假样的要掉几滴眼泪,被白木青及时打住。
“得得得,我怕了你。”
不顾季时脸上的受伤表情,很认真的看着林彦,“我先说好,这个事情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林彦扭头看了一眼季时,拿过对方手里的木牌。
“行了,废话真多。”
“你这几天事儿应该不少,赶紧走吧!”
“两天后给你答复。”
白木青点点头,“行,事情结束了,我请你们去家里吃饭。”
季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高兴了起来,一手搭在林彦肩膀上,豪言壮志的;
“你放心,我和林彦绝对把事儿办好。”
白木青叫不匆匆,已经走远了。
季时疑惑,“白木青是不是在忙什么事儿啊?”
“我这几天去白府都没找到他。”
林彦嫌弃的把肩膀上的手扒了下去,“给你半个时辰,把这些东西全给我清了。”
季时立马哀嚎:“林彦,这么好...”看,为什么好拆。
话没说完,林彦就转身离开,留下一句,“不拆,我就拆了你。”
话说完,人已经走出很远了。
季时只能认命的一头扎进布堆儿里,卖力的清理。
白木青离开林府,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潇洒居。
迎面直接撞上了二楼那群人。
两伙人在楼梯口,谁也没有先让开。
面对这不知死活的拦在自己面前的人,男子满脸厉色。
不用动嘴,身边人就立马代为发作。
扬手便要打人,同时嘴里也不饶人,“不长眼吗?
敢挡我家主子的路,不想活了吗?”
白木青笑了笑,微微侧开身;
正要说什么,不知谁推了他一把。
怕被人看出端倪,索性直接收了灵力,凭借着在自家娘亲手下练出来的逃命技术稳住了身形。
脸色有些莫名。
慌乱之中,这里面有一只手扶了他一下。
虽然很快,但是他很确定,那只手就是这一群人里的一个。
面上不漏声色,带着歉意开口,“抱歉,我这就让开。”
说着退到了一边。
目送着那群人离开。
却始终没有看到疑似那只手的主人。
暗处的暗卫得了他的令,立马追了上去。
连接两处宅子的墙上突然多了个大洞出来。
墨棐正躺在草地上,突然听到一声不小的动静。
扭头一看,一大一小两个人从一个洞里钻了出来。
小的见到墨棐还特别熟练的打了个招呼。
墨棐同样回了一个笑,“又过来了,这次是要去哪儿?”
阿五看着陌生男子跟阿软熟练的打招呼,一时有些头疼。
这小丫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打洞出府了。
阿软摇摇头。
墨棐立马了然,“我懂,不能说。”
“去吧去吧,我给你看着。”
阿软点点头,扯了扯师傅的袖子,示意该走了。
见两人离开了,墨棐伸了伸胳膊腿儿。
“魅,我累了,你陪我会儿吧!”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身后。
墨棐颇有些不喜,但还是耐着性子把身后的人拉到面前。
“我喜欢看着你,看不到你我就觉得不安全。”
把下巴懒懒的放在魅的肩窝处,魅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墨棐蹭了蹭,“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声音有些哑,带着明显的疲倦。
魅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感受着怀里人的反应,墨棐满足的笑了。
“以后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那些事我让他们去做。”
魅立马挣开,反身单膝跪下。
头埋得很深,“主子,魅还可以做事,还有用处。
主子不要...”
到后面声音都有些细微的颤,像是很害怕。
墨棐怀里空落落的,脸色有些阴沉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人。
“我不是。”
最终还是妥协了,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想去扶人。
去摸到了一具紧绷着的身体。
“魅,起来吧!”
双手强硬的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我那日跟你说的话,是真的。”
魅还是没说话。
墨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还担心她的身体。
“回去吧,你伤还没好。”
主仆俩一路无言。
而另一边,师徒俩出了府就直往人少的地方钻。
阿五跟在后面,苦口婆心的劝说。
“好徒儿,乖徒儿,我们真的不能在外面跑。”
“要是你哥知道了,非得克扣我的口粮。”
阿软跟着小球在前面疾走,身后的声音已经自动过滤。
见傻徒弟不理自己,阿五直接提速挡在了前面。
“傻徒弟,你再不听话小心我揍你。”
阿软紧急刹车,抬眼看了一眼师傅,“师傅,我的都给你。”
.一听这,阿五那坚决阻拦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笑眯眯的凑了上去,“好徒儿,你哥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要不,我们私下进行,就不告诉你哥了,怎么样?”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猥琐。
泽陨在一旁简直没眼看。
“蠢货,你那师傅明显在忽悠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阿软说:“好。”
泽陨一阵无语。
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凑什么热闹。
瞎操心。
得到了保证,阿五就不怂了。
凑到小球跟前笑成了一朵花,“小东西,你跑快点;
我们快点去把傻徒弟的事儿做了,然后回去吃饭。”
小球回了一个响亮的臭屁。
然后扭着自己的屁股离开了。
阿五被熏得脸都有些变形了,捂着鼻子止不住的后退。
“这么臭,你这小东西吃啥了!”
两个人跟着小球,一路穿街走巷,越走越偏。
直至最后,周围已经听不到人声了。
而脚下,也慢慢由青石板变成了黑石板。
阿软看着面前的棺材铺,“小球,是这里吗?”
小球用爪子抓了抓黑石板,留下几个清晰的爪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