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严统领正专心致志的盯着院子里的少主,突然感觉眼前投下一大片阴影。
背后还有呼哧呼哧的出气声。
严统领脊背僵硬的缓慢转过身,手紧紧的扒着门框。
当看到身后出现的庞然大物时,吓得脸都白了。
“少,少主,救..”救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团子尾巴一卷,甩出老远。
伴随着尖叫声,团子那庞大的身躯矫健的追了上去。
听着门外的惨叫声,以及头顶上飞过的一大一小的影子,祭梧琊道了谢。
白木青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不过少主今日来,是有事吧?”
祭梧琊点点头,放下茶盏,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白木青。
白木青打开皱皱巴巴的信,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祭梧琊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父亲,应该是被控制起来了。
这信,不是他的意思。
虽极力模仿,但我知道,不是他。”
“此事我明面上会照做,暗地里就拜托白家了。”
白木青放下了手中的信,脸上也严肃了些,“少主放心。
此事,还多亏少主前来告知。”
祭梧琊摇摇头,“不必。”
眼睛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人。
白木青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笑着说道:“阿软在我师妹那里,怕是还没有回来。
不如少主跟我去看看?”
祭梧琊立马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站起身,“不必了,今日多有打扰,我就先回去了。”
再不回去,怕是府上的眼睛该要不安了。
送走了祭梧琊,白木青第一时间去了青院找了爹爹。
而那天晚上,天已经黑透,祭梧琊才看到树上挂了一个人。
让人把树上的人放下来才认出来,正是半天不见的严统领。
此时胸前吐了满满的污秽,就连平时总是爱巴结的人都嫌恶的不愿上前。
祭梧琊更是不可能去理会一个时时刻刻监视自己的人的死活,直接进屋关上了房门。
而那严统领,就那么昏死的在外面地上躺了一夜。
结果就是直接连烧了几天,祭梧琊也难得的清闲了好几天。
三日后,一个重磅消息传来。
被排挤于三国之外的药族,也要参加今年的留青大会。
帖子大张旗鼓的入了都城,然后被送到了元阳国国主的书案上。
三大国,分别为修灵为主的元阳国,机括术立国的融机国,力大无群的九鼎国。
而药族,擅药术。
拥有阴狠毒辣的夺命药术,也有跟阎王抢人的救命药术。
药族的人,最开始都是三国的人。
当见到药族人的可怕时,三大国开始一致抵触药族,直至把药族的人赶至无人的荒地。
药族自此完全消失在三国人的视线中。
如今突然现世,无疑是让众人立刻想起了那场单方面的屠杀。
宫里突然来了一道旨意,把白家夫父子齐齐召进了宫里。
而木姝梓这几日对于阿软的看管也越来越紧了,简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待在一起。
若不是怕阿软不喜欢,还有某个老不羞的坚决反对,木姝梓是真打算这么做的。
也得亏是没有这么做,若真是这么做了,怕是还有一个翻墙的人也该头疼了。
这几日的时间,阿软白天跟着师傅学习修灵,夜里便自己钻研。
临诘夜里来了大多时候都是能见到人,但说不上话。
他也不觉得无聊,只是安安静静的待上一会儿,留下个新鲜的小玩意儿,便又离开了。
就连一直跟着的鬼卫都着实搞不清楚,在这正关键的时刻,主子怎么还有心思每天翻墙过来。
距离留青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都城也涌入了大批生面孔的人。
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宫里,德公公一大把年纪了,追着年轻的国主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国主,国主你不能出去啊!
外面很危险的,您怎么就是不听老奴的话呢!”
尚行渊在前面脚步飞快,怀里踹着一个什么东西。
面对身后德公公的话,头都没回,“德公公,你赶紧回去,我就出去一会儿。”
说着脚步更快。
德公公欲哭无泪,看着年轻国主苦口婆心的劝道:“您是国主,怎能自称我呢!
本主,本主,国主您要记住。
您现在已经不是皇太子了,是一国之主,要有架子,有威严。”
尚行渊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跑的满头大汗的德公公。
“德公公,本主只是想出去把善德给安置了。
好歹也是个灵修,没人敢随便招惹本主的。”
怀里的青灰色陶罐冷冰冰的,抱在怀里没有一点温度。
每每入梦,他就总是能看到那一幕。
他知道修灵者自爆威力极大,却也从没亲眼见过。
没想到,会是在善德身上见到。
答应了要好好保护她的,最后却是连个尸体都没有留全。
他这个哥哥,怕是天底下最差劲的哥哥了吧!
露出一个假笑,“德公公,您就回去吧!
那个地方,善德可是说了,要让我帮她保密的。
我把她安置好后,立马就回来。”
德公公本来一肚子的话要说,在看到那陶罐时就有些说不出来了。
再一看到国主那副表情,德公公只感觉嘴巴像是被黏住了一样。
上一任国主子嗣不多,大多还没成年便死了。
唯一活下来的,也就善德和皇太子。
善德更是他看着长大的。
那孩子在无人知道的地方受了那么多苦,死时都是带着恨的。
叹了一口气,终是说不出一句阻拦的话。
“那国主便快去快回,老奴在宫里看着不会出事。”
尚行渊点点头,很快消失在了眼前。
天黑总是好办事的。
眼看天都黑了,国主还未见人影。
擅自做主把国主放出去的德公公心急如焚。
站在宫门口左右踱步,揣着双手,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只苍蝇了。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刚说完又立马呸呸呸的拍自己的嘴,“我这乌鸦嘴,该打该打。”
尚行渊远远的就看到德公公正搁哪儿自掌嘴巴,不由好奇发生了什么。
快步走上前,“德公公,发生了什么事?”
德公公一听到国主的声音,立马喜极而泣,抱着国主哭的眼泪横流。
“老奴都要吓死了,国主您可回来了。
国主您再不回来,老奴就要派人出去找了。”
国主看着跪在地上抱着自己哭的人,心里不由升起了些愧疚。
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德公公,本主没事。”
德公公擦干了眼泪,笑的憨态的看着国主。
“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国主,祭司大人找。”
一道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祭司身边的一个小童正站在那里。
不卑不亢,即使面对的是元阳国的国主。
国主点点头,对于自己刚一回来就被祭司知道了的事有些在意,面上并无半分不妥。
“知道了。”
随即转身跟德公公交代了一句,便转身跟着小童离开了。
“主子,要跟去看看吗?”
屋顶上,主仆两人旁若无人的看着远去的国主。
满宫的护卫和暗卫都没发现两人。
身着暗红色衣衫的男子看着远去的人,点点头。
国主跟着小童来到了一条小路。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水潭,平时这里都是祭司的独有领地,旁人不得入内。
小童走到水潭前,拿出了个什么东西。
然后尚行渊就看到那水潭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一分为二。
满潭的水都被整齐的分成两半,露出了一条直通潭底的台阶。
“国主小心台阶。”
小童走在前方,同时不忘提醒尚行渊看路。
台阶很长,走了许久都好像还在原地。
若不是周边的温度越来越低,尚行渊怕是要以为自己在原地踏步了。
到了尽头,一扇水门出现在面前。
此时周围的温度已经逼的他不得不运转灵力保暖了。
小童直接穿水门而过,尚行渊跟在后面。
虽然惊奇,但是惊的不是这些机关,惊得是这些机关出现在宫里。
眼前再次恢复清明时,尚行渊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祭司。
以及,眼前的冰室。
缓步上前,“祭司大人找本主何事?”
祭司站起身,缓步深入冰室。
“国主并未死,要见您的也不是本祭,而是国主。”
说着停在了冰室最里面的一座冰棺前。
尚行渊听着祭司大人的话,心里先是疑惑,然后又是惊讶,最后回归平静。
皇父那般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个后手。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以多少人的命为代价。
“国主,国主来了。”
祭司在冰棺前停下,说着有些奇怪的话。
尚行渊顺着祭司的视线往冰棺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里面那个浑身被泡在黑色液体里面的东西。
若不是那双眼睛太过熟悉,尚行渊真的以为祭司大人是在跟他开玩笑。
冰棺里的前任国主看到自己的儿子,眼里没有关心,只有无理由的兴奋。
眼神疯狂的往祭司身上扫,示意祭司赶紧办事。
祭司没有动,反而是冲着年轻国主施了一礼。
“国主,国主的命如今是被本祭吊着。
如果要彻底治好,需要天赋极好的灵修用本命灵源温养。
如今,都城涌入大批外人。
国主的意思是,希望国主去暗中抓捕,以助国主恢复。”
祭司复述一般说完了话,然后便站在一边不动了。
任由前任国主在冰棺里瞪大了眼。
国主国主的,得亏尚行渊是个当事人,不然还真被这一连串的国主给绕晕了。
明白其中意思后,心里没有任何失望,只觉正常。
微微后退一步,冲着皇父施了一礼。
反而说起了与祭司所说全然不相干的事。
“皇父,儿臣近日把善德安置在了她喜欢的地方。
想必她应该会很喜欢。”
“儿臣从小就希望,用自己的一份力保护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