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路社交不是单纯与人开玩笑,身为以诚待人者的我们定会用最真实的一面、以毫无戏弄的言语来面对网友;但网路社交却又并非皆为真实,只因屏幕里构成的景象如幻如梦,一切看起来似假似真,唯有变幻莫测的电子形象和文字等令人眼花缭乱的虚拟数据,在现代高科技荧幕间如不灭的火光般跳动。诚然,我们无法预知屏幕背后的人所言是否为真,我们能做的是秉持不昧良心的原则做真实的自我,这样已然足够。
但于我口中提至案面的问题,却至今未有人予我满意答复:当幼年时接纳到家庭的爱过于匮乏,从而选择将自己的大部分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并且渴望从他人身上汲取原生之处缺失的关爱时,是否会被居心叵测的人使用动人心扉的暖言加以利用?而借他人信任之机接近的不轨之徒,会感知良心深处的惴惴不安与违背人性本善的痛楚吗?
答案是,我不知道,她亦然如此。
站在旧友情义之面,这一切即使皆然为弥天大谎,我也不知晓我能否做到果断切割,只因曾经的我们相互鼓励搀扶,你也于我身陷泥沼时赠予令我铭记至今的关怀和照护。我至今不敢承认你是刻意接近,直至信念轰然崩塌,支离破碎地散落一地,我依旧坚信你只是与我闹玩笑。
我还得那个寒冷到让人心里凉冰冰的冬天,我呆呆地躺在死气沉沉的医院的白花花的电子病床上,一只手机械又不间断地拍打着我的双腿,一只手无力地垂搭在病床的电子栏杆上,我无可奈何地闻着满屋子西瓜味消毒水的味道,愤恨不打一处来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电子光灯和电子天花板,目光始终难以聚焦,难过到想怒吼出来。
我心里十分清楚,虽然会多多少少有医学奇迹般的人通过治疗恢复到比正常人稍微差一些,但勉强可以自由行走的程度,但彻底恢复到能用自己的双腿跑跳的那种简直少得可怜,因此瘫痪在当代医学界仍然算是难题之一,更何况我的梦想还是成为一名需要上战场杀敌卫国的战兵,如果没有无懈可击的腿法步法等支持我,那我这个梦想可能一辈子就只能沉沦。
我万般无奈地伸手摸过一旁白色机器人手中的手机,用意念随便翻了两下后啪地点进一个已经许久没有打开过、但之前却无比熟悉的社交软件。我猜时隔这么久会改版改到面目全非,果不其然,点开软件的主页面,我突然感觉手感十分生疏,甚至有些按钮都找不到应该在哪按,倒腾了好一会才稍微有些重新熟悉。
我看了一眼我的朋友列表,大部分人还在。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