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再踢几脚出气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三侄儿,好大的脾气啊!同窗之间这么下狠手,不怕周嫂嫂知道了气的吃不下饭?”
声音有点熟悉,沈万吉连忙转回头去,只见人群中自发地让出了一条道,是沈江霖走了出来。
怎么是他?平时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也从不管他们的事情,今天怎么会帮着这个狗杂种说话了?
难怪狗杂种这么嚣张,恐怕是拜过沈江霖的山头了?
沈万吉心里好不纳闷,但是再次听到沈江霖“嗯?”了一声后,沈万吉他们还是松开了郭宝成,给沈江霖见礼。
“见过叔叔,是这小子前几日对我出言不逊,我今日给他一个记性罢了,哪有叔叔说的那般严重了。”
沈江霖年纪虽小,但是辈分却比沈万吉大一辈,这声“叔叔”沈江霖泰然受之。
听完沈万吉的辩解之言,沈江霖“呵呵”冷笑了两声,看向沈万吉道:“三侄儿,今日我们这一排的人是受谁之过抄的书,你可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今儿个既然没在先生面前戳穿你,你也给我消停点,整日吵吵闹闹的,头也痛了。要是不耐烦读这个书,我等会儿就打发人到周嫂嫂处给说一声,你们看如何?”
刚刚沈江霖不知道是谁扔的纸团,现在还能不知道?
沈江霖此言一出,几个小的顿时面色惨然,在学堂里再怎么闹,要是闹到父母跟前了,可少不了一顿毒打,顿时就围拢在沈江霖面前,七嘴八舌的告饶起来,就连沈万吉也变了脸色,连忙扶起了郭宝成,还拍了拍郭宝成身上的灰,嬉皮笑脸地凑到沈江霖面前作揖打躬,求他饶过这一回。
一直到沈江霖点头答应了他们不去告诉家里,这些学生们才立马作鸟兽散了。
郭宝成小脸脏兮兮的,明明自己还比沈江霖大了一岁,结果沈江霖只是轻描淡写说几句话就把事情给解决了,自己明明没有惹沈万吉什么,却被他揪着打。
郭宝成心里不是滋味极了,有心想上前说两句感谢话,但是脚下就跟长了钉子似的迈不开步子,自己刚刚被踩了好几脚,身上都是脚印,穿的衣服还只是粗棉布,自己就算靠近过去,那个身上披着狐毛领披风、脚蹬羊皮靴的沈少爷也不稀得正眼看他吧?
正在郭宝成纠结犹豫之时,沈江霖已经跟着来接他的小厮走了,徒留郭宝成一个人站在刚刚还闹哄哄的庭院里发呆。
日暮西斜,北风寒气逼人,老鸹在干枯的枝头上凄厉地叫着,郭宝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