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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想不到,她反而会因此生出得寸进尺的贪念:“……我可以一直在你这里寄宿到考试周结束吗?”
她说得很快,耳朵里像是蒙了一层潮水的声音,生怕慢上半秒就失去勇气。
孟镜年稍稍一愣,而后笑说:“没问题。当然可以。”
“……我今天只考一门,下午回宿舍收一下东西,大概吃过晚饭就过来。”
“明天有考试吗?”
“两门。上午是《概率论和数理统计》,下午是《数据结构与算法》。”
孟镜年点头:“好。”
林檎捏住门禁卡,“……那我走啦。”
“考试加油。”孟镜年笑着叮嘱一句,“困的话买杯咖啡,别在考场上睡着了。”
“……好。”
孟镜年回到厨房继续整理,听见玄关处传来防盗门关上的声响,流水声中,空间瞬间安静下来。
收拾完厨房,他去了一趟浴室。
推开门,空气里一股浅淡的香气,隐约不可觉。
不像昨晚,他走进浴室时,热腾腾的水汽挟着潮湿香气扑面而来,镜面上还蒙着一层白色雾气。像暴晒整日的傍晚下了一场雨。
他第一时间拉开百叶帘,打开窗户,等热气散得差不多,才开始洗漱。
此刻,台面上他的电动牙刷旁的玻璃漱口杯中,留下了一只牙刷和一管小号牙膏,安安静静地斜支在那里。
他收回目光,打开水龙头洗手,目光瞥见台盆边缘,落了一根长长的发丝。
打湿的指尖将其拈了起来,丢进垃圾桶。
他有轻微洁癖,尤其浴室一定要打扫得干干净净。
此刻这缕理应罪无可恕的发丝,并未引起丝毫的厌恶感。
意识到这点,孟镜年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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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孟镜年去了趟院楼实验室,帮谢衡看他准备发刊的论文初稿。
那稿子定了以后就要送到导师那儿,江思道要求严格,一丁点儿格式上的错误都不能犯。
谢衡自己提前看过好多遍,都看成斗鸡眼了,但自查总有视野盲区,叫孟镜年这样细心的人再过个质检总归更加保险。
谢衡今天殷勤得很,端茶倒水任凭吩咐。
孟镜年拿着红色圆珠笔,一边翻看打印版的论文,一边偶尔圈点。
“……老孟,我有意见了啊。”
孟镜年掀眼,“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