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躺在沙发上,听着这声响,有些唏嘘,因为这按照辈分该是他外甥女的小姑娘,因为父母去世一事备受打击,已经失语了一段时间。姐姐姐夫偷偷咨询过心理专家,专家说先观察一阵,如果持续下去,再做干预。
他记得在饭桌上时,她是望了林正均一眼的,或许是想表达些什么,但好像有什么阻止了她开口一样,她脸涨红了一阵,只是低头飞快扒饭,什么也没有说。
八-九岁正是猛长身体的时候,以她的个性,如果不是实在饿得难受得睡不着,绝对做不出半夜进厨房偷吃的事。
小朋友狼吞虎咽的,还噎了一下。
他好笑地叹了声气,从沙发上爬起来,脚步轻缓地走到厨房门口去。
里面的人蓦地回头,僵在原地,半块吐司还咬在嘴里,眼里满是惊恐。
他不紧不慢地说:“吐司放进冰箱的时候,是整包没开封的。”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打开的吐司袋子,神色更惊恐。
他走到她身旁,手从她肩膀越过去,从袋里揪出一片,送进嘴里,咬下一口。
她回过头来,眨了一下眼睛,望着他。
“我姐问,你就说是我吃的。”
她愣了一下。
“听到没有?”
她迟疑地点点头。
“你要说,听到了。”
她咬住唇,还是不肯说话。
他也不勉强,伸手从冰箱里拿出喝剩一半的鲜牛奶,“要吗?”
她摇头。
“干吃不噎吗?”他笑了声,走去灶台那儿,从橱柜里取出两只干净的玻璃杯,一边衔着吐司片,一边倒了两杯牛奶,把其中一杯递到她跟前。
僵持了一会儿,她才接过杯子,嘴唇翕动,仿佛是想要说句“谢谢”。
他率先说:“不用谢。”
两个人就站在灶台前,借着冰箱的亮光,吃吐司喝牛奶,好在那是台老式的冰箱,开得久了也不会发出警报。
她吃完了最后一小片的吐司,玻璃杯里的牛奶也见了底。
他小声说:“你先去睡觉吧,杯子我洗。”
她点点头。
“漱口再睡,小心蛀牙。”
她又点点头。
这段十多年前的往事,让孟镜年轻笑了一声。
林檎有些莫名,抬眼看他。
他不说什么,抬腕看表,“晚上有没有安排?请你吃饭。”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