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牢里,可不止他们自己人,还有一个躺在角落,一直没有吭声的人。
方才那么大动静的打斗声,蜷缩在角落睡觉的人,一动不动。她不信他没听见。
苏怀仁接收到妻子的眼神,立马领会,讪讪地闭了嘴。
“字条……”
叶元霜摊开紧揣在手中的纸条。夫妻二人,一左一右将燕径庭围住。
燕径庭迟钝地眨了眨眼,动作迅速地将纸条拿过。
【不知道你那边发生了什么?阿容在我这,铜盆失效了,他暂时回不去。】
简短的一句话。
燕径庭压下滚上心头的热潮。
他似乎从字迹中看出了写下这行字的人,心中的纠结。
叶元霜也看见了字条,脸色有些发白:“阿容……”
当时过于混乱,她按着阿容躲在后边,再回头阿容就不见了。
看着敞开的铜盆,她便猜到了阿容去了神女之地。现在信中提及,阿容回不来了……
“别急,不会有事的。”苏怀仁安抚着妻子,心中油然而生的念头,令他丝毫不忧。
“阿容在那边挺好的,若是回不来……”苏怀仁心想着,就变成了说出去的话。
他见识过了流放路上的荒凉艰辛。身强力壮的大人都不一定撑得到北地,更不用提一个年仅三岁半的幼童。
长路漫漫。既然如此,在危险来临前,不若将阿容送走,还有生还之路……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阿容回不来,说不定是天意。
叶元霜一眼就看出了丈夫心中的想法。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也动过这样的念头。
即便现在得了仙人相助,可这铜盆似乎时好时坏,谁又知道什么时候这铜盆就不显灵了呢。
燕径庭翻出那本藏在包袱最底下的本子和笔,拗着受伤的手,艰难地写下回信。
落笔之时,他的手腕僵硬了一瞬,思绪有些混乱。
该写什么……
…
江时醒抱着洗得白白嫩嫩,睡得小脸红扑扑的苏容,从浴室出来。
似乎是水温太舒服了,又或者是小家伙太累了,才洗一半,就昏睡了过去。
江时醒怕他着凉,速战速决,冲洗干净,裹了件棉实的浴巾,吹风机吹干头发,才将小家伙放到床上。
黏在暖和的被窝里,小苏容蜷缩了下身体,睡得更香了。
江时醒看了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