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狱前,还担着御前秉笔的职。
这几日天子谕令也曾到达秘狱,所写却均无半点逻辑,连字迹看上去也更像是兰樽月的——要知兰樽月因掌着骁卫,圣人从不许他在旁侍候笔墨,一向都由女尚书燕回代劳。
更别说口谕里传的是要抓定国公的把柄了。
霍自心在宫中沉浮多年,心里明白这抓把柄不仅仅是抓,还意味着可以适事编造些。因受定国公大恩,他以秘狱收监之人繁杂、事务堆积一辞略推了推,谁料两位新提拔起来的六部尚书倒是接了这个活计。
而且……他心中沉甸甸的,知晓无论是那道谕令还是后续的几道口谕都有问题。
……圣人从不会那般称呼他。
于是他试探着道:“……圣人与过去相比,改变许多。”
但他心中其实存着更为荒谬的一个念头,这念头噎在喉间,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去。
谢琅凉笑道:“中官未免自欺欺人了些。”
霍自心心底猛地一沉。
他执着地望向定国公的脸,企图从她神色中看出些许动摇,却只见到冬日弥漫北境的漫天大雪。
谢琅等了半晌,才见眼前的内侍监低垂眼帘,从嗓间憋出似哭似笑的一声哽咽:
“……自心知晓了。”
他道,微微向谢琅拱了下手。
“我会助国公一臂。”
“慢着。”谢琅见他说完欲走,叫住他道,“我知你心,秘狱亦有铁卫,届时只需拦住兰樽月便可——你知道的,他也不同。”
霍自心缓了下神,垂眼未答半字。谢琅瞧了只能叹气,说:
“……你想必要往太医署去,若是这般,便先送我回垂明宫偏殿罢。”
于是中官静默地行在她身后半步处,直至谢琅反复提及她现下身份是定国公一等女侍素月而非定国公,他才肯走到她身前去。
行了过半路程,谢琅忽然道:“中官,垂明宫内可有小池?”
霍自心回视她一眼,纳罕道:“素月娘子,垂明宫中并无……”
他说到这,神色忽的一凛。
几乎是下一瞬,他立刻招来跟在远处的另外几位宦侍,对其中一人吩咐道:“速去太医署将张香君、于怀仁召至垂明宫。”
说罢又对另一人道:“你去御膳房,问清圣人最近所用膳食都用了什么药。”
谢琅驻足在原地,看他飞快地将事安排下去,只留下寥寥两人伴随身侧,又将两人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