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有现实记忆的应该也只有和虫母奎特共用身体的柯卡塔,其余虫族只能由祂们调遣。
所以“圣人”让她在定国公府养伤,可惜她让李安通管束府内,没能让祂们安插眼线进来,便只好以宫宴名义将她带至宫中。
想到这里,谢琅唇边不由闪过一丝笑意。
安插不了人这点得怪她,她现在仔细回想,也才发现身边完全没有熟悉的暗卫的影子,看来是梦境构建时就被她下意识地摒弃了。
因此……“圣人”或许准备了几套方案,其中一个是借“荧惑守心”将她暂困于府中,可惜眼线没法进府,这套方案只能找准机会发挥。
谭德显然是要推动此事的,偏偏她刚才答应每日进宫,直接将自己置在了柯卡塔与虫母奎特的眼皮子底下,这一套完全没用了,再说下去,她就打算……
唔,怪就怪这个谭德时运不济吧。
谢琅站起身来,侧身避过桌案,走至大殿正中,行礼道:“多谢凤君为臣辩解,然观谭大人所言,如今此事已甚嚣尘上,难以澄明。为免朝野动荡,臣愿向天下告罪,自请禁足府——”
话还没说完,一道白影贴着她脸侧分过去,带着温热的酒液溅至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圣人”手中的白玉盏在她身后四分五裂。
“荧惑守心,无稽之谈。”祂阴沉着脸,一双眼睛鲜红如血,其中怒火熊熊,只不过都是对着谭德的,“谭德妄议本朝一品国公、又含沙射影,合该廷杖二十,再罚俸三年……”
“夺司天监监正职,贬为一科博士。”
殿中分立两侧的甲卫在祂示意下上前,擒住谭德,就往外拖。
不多时,已能听得殿外传来廷杖与皮肉碰撞发出的闷响。
殿内各大臣一时噤若寒蝉,直至“圣人”和颜悦色起来令谢琅坐回席上,凤君又召歌舞再起,方才有了些先前的热闹气氛。
一片歌舞升平中,“圣人”对谢琅遥遥举杯。她稍愣,便满怀笑意地举起杯盏,亦还一礼,旋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谭德重被送进殿中,这十杖是实打实的,已有淅淅沥沥的血顺着他衣角往下滴,但由于圣人并未出言送他回去,他也只能继续在宴上呆着。
……倒是有医官候在一侧,准备为他处理伤势。
丝竹之音再次息声,谢琅听天子冷冷道:“定国公劳苦功高,伤功臣之心,朕为之不齿。‘荧惑’守心之言,朕不希望听到再传。”
祂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