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亮白的灯光闪了两下。
谢琅倚在沙发靠背上,在利用研究院大楼的AI系统窥看西奈津动向的同时,也在听阿南特与阿图尔奇克·彼什科夫的对话。
全息投影正巧落在她身前不远,却又巧妙地将她遮挡在身后,叫这位警备司司长难以发现她的影踪——全息投影不可能转身,彼什科夫也只会看见阿南特一个人。
“事态非常糟糕。”警备司司长的声音足够粗厚雄浑,一如他的体格:他身高看起来得有两米四、两米五左右,雪白的短发显得有些毛躁,肌肤呈小麦色,虬结的肌肉包裹在银白的军警制服下,让他看上去仿佛一座铁塔,又像一头有着白色毛皮的巨熊。
他沉声说:“太尊舰失去踪迹,北极舰正在独自对抗天枪舰与星盗团。从中将明筠发回的通讯影像看,现场或许有大批量的虫族。”
“柯卡塔主/席目前在疗养院调养,源尚明……啧,这家伙不在,项盼山、凯布里还有梅耶我都联系不上。”彼什科夫简单总结道,“老家伙,我们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阿南特头痛地按了下鼻梁:“正巧,我这里有份消息,有些人恐怕已经被虫族寄生了。”
谢琅骇然色变——她现在可没屏蔽掉监听设备,这设备的数据终端经过追踪是在西奈津的身上,可谁知道柯卡塔那里能不能听见?
阿南特这是在陪她玩命!
她隔着彼什科夫半透明的全息影像怒瞪阿南特,得到老院长一个安抚的眼神。阿南特两手交叉,虚虚挡住下半张脸,很轻微地说:“你让明中将注意些,天枪舰上既然都是这类东西,保不齐她的北极舰上也有。”
彼什科夫很不爽地嗤了一声,低骂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虫族寄生人体……基因信息,是15-III菲克达搞出来的?”
“不。”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他,那他就没必要去参与奥菲乌克斯的项目。”
“老家伙,我要‘华盖’的权限,起码能……”
一阵悠远、深长的钟鸣盖过他的声音。
这钟声足足响了七声,谢琅虽不知道它究竟代表什么,脸色却也微变。
——这与先帝去时钟鸣何其相似!
她目光重又落往阿南特的方向,发觉行政院院长正吃惊地张大了嘴,神色悲恸间还有几分茫然。
谢琅几乎立刻确定:这就是丧钟。
只是这丧钟为谁而鸣?
阿南特颤着声音问:“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