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觉得不止于此,手下不由松开他领子,转而去捧起他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
少将似乎没意识到令他保持如今姿势的手已然离开,他仍然保持方才仰视她的姿势,朝她露出脆弱的颈项。
谢琅看着他喉结轻轻滚动,一一细数那些他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鸣玉是左撇子,性格我不算熟悉,但听我母亲说是表面冷淡、实则很容易害羞。”
这和她根本搭不上边,她的惯用手是右手,害羞更是不知道丢到哪去的情绪。
谢琅不由失笑,问:“还有呢?”
“一路以来,你与花道家、帕尔卡女士等人谈判的样子过分熟练,甚至也很熟悉如何审问别人。”霍里斯如实道,“这不会是鸣玉能有的特质,她常年呆在‘环形山’,社交环境要简单许多,次席研究员的身份也让她无需考虑资金问题,因为行政院每年都会拨出一笔。”
“你对人的把握过于精准,对权力的运用也驾轻就熟……这不是一个次席研究员能做到的。”
他轻声问,“在你的世界,你必然是站在权力巅峰的那一类人,所以做出的大多数举动,都是能支持你继续在权力高峰上攀登的——包括你对我说,要经由我父亲,联系行政院的院长。”
谢琅微微挑眉,反问道:“你想必心下疑惑很久,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关头说破?”
她看见霍里斯微微阖上双眼,睫羽一阵不安的震动,呼吸却屏住了。
谢琅微移食指,轻轻贴住他颈侧。指腹触及到的皮肤下方正是动脉,毫无保留地向她传来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你猜到了我的想法。”她用笃定的语气,轻巧地敲碎他筑以藏身的心墙,“没错,我是要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人,用以对付柯卡塔。”
“这个身份是很好的诱饵。”她甚至微微笑起来,目光描过霍里斯脸上狼狈现出的不赞同,“我被柯卡塔视作最好的‘容器’,想接近他并达成我的目的非常容易。”
被她捧住脸的少将一下睁开眼,青碧的眼里写满了拒绝:“不行,这太危险!”
“想要在棋局中取得主动权,就需要一些出格的行动。”谢琅漫不经心地用指尖点了点他的脸颊,若有所思,“你说破这件事,莫非只是想阻止我?”
她看着霍里斯微闪的目光,指腹按住他唇角,微笑着道:
“不,不止于此。”
她仔仔细细地用手描摹他嘴唇的形状,见他僵在原地,也未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