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枪响到灯光亮起足足有数十秒,足够她出枪后转移到这个位置,安室透迅速判断。然而在这种场合出枪,白酒真的会丝毫不考虑隐蔽性以及可能被发现吗?!
如果“白酒”真的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因为这样低级失误而被警方逮捕,对于卧底公安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他心里始终存有一条不愿相信的理由。
她太年轻了。
白酒太年轻了,她的身上具有一种涉世未深的纯粹,走在这样的宴会吸引简直带着一股生气,安室透还听见有两位夫人在低声讨论这是哪位带来的小孩。对于这个出席成员有半数以上的中老年人的宴会来说,“小孩”这个词确实可以用在一个大学生身上。
只是她此刻的悲伤让安室透感到震惊,因为这种悲伤是发自内心的,甚至带着自我苛责的痛苦,与先前的形成了巨大的割裂。
如果这是黑色组织的那位“白酒”,那她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果不是,那她又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安室透心底一片混乱。
此时宾客因为这一枪击案推搡起来,现场涉及到的人员身份复杂,不少人出于规避丑闻的心理已经开始往门外走去,无人敢阻拦。
“非常抱歉出了这样的事故……”
安保经理住不住鞠躬,音调不稳:“恳请大家暂留此地,等待警察到来……”
他内心逐渐陷入绝望。议员被当场射杀,而与会的嘉宾非富即贵,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他必然会被利益受损的一方追责。安保经理已经看见了自己无望的未来,就在这时,一个人“噗通”跪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父亲——”
同时,一把枪从他的怀里掉出,落地声清脆,周围环境安静了一瞬。
跪地男子的哭声依旧不止,泪水打在被其称为父亲的议员身上,对此供认不讳,满脸悔恨:“是我杀了他。”
“三守…勇次郎…?”
一个认出了自首罪犯身份的人犹豫地说道,话语到最后甚至成了气音。
啊?
啊??
谁都能感觉出来,这实在充满了违和感。无论是场景、人物或者事件流程都让人觉得困惑。熄灯杀人的操作需要一系列事先的策划,以此掩盖杀人者身份。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在大费周章后自首?难道真的是在动手后才后悔了吗?
安室透也在某一瞬被自首者吸引了心神,但直觉让他随即将目光投注回女人的身上,并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