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下官正在衙门处理公务,这贺永年突然找上门来,说是知道些案件隐情……”
刘知府站在刑房外,也不进门,只往一旁稍退半步,让出了身后一个瘦高的中年人,“……我一听之下,这便赶忙把人给您带了过来。眼下人已带到,我就不耽误厉大人审案了,告辞、告辞。”说罢,好似生怕厉昶请他进去参观,迈开双腿匆匆离去。
厉昶哼了一声,命人把那中年人带了进来,正想问话,却见那人悲呼一声,抢上几步,扑通跪倒在李当忍身前,泣道:“老爷!老爷!您受苦了!”
当日李当忍大寿,厉昶曾和手下扮作仆从、跟随刘知府一同赴宴,当时招呼他们入府歇息的,正是眼前这跪在李当忍脚边的中年人。厉昶认清来人身份,调侃道:“贺管家,你家老爷可还没死呢,你怎么哭得像死了爹一样?”
李当忍被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眼见贺永年伏在自己脚边连声哀嚎,不禁苦笑道:“你来干什么?”
贺永年抬起头,正与李当忍目光相对,他轻轻眨了眨眼、似乎要把泪水挤掉,涩声道:“老爷,我是来救您出去的。”
“放肆!”
连同小邓在内,三名驱邪使面色一变、立时把贺永年围在中间,厉昶哈哈一笑,摇头道:“你们慌什么?听他把话说完。”
李当忍也苦笑道:“老贺啊老贺,你要如何救我?花钱雇些山贼悍匪劫狱么?”不待贺永年答话,又道:“快走吧,我落到这般下场,纯是咎由自取,你可别把自己也牵累进来了。”
“来都来了,李老板何必急着撵人呐。”
厉昶来到贺永年身边,俯身笑道:“我倒也想听听,贺管家有多大办法,敢在我面前说出‘救人’二字?”
贺永年默默站起,犹豫道:“在下跟随老爷多年,府里的事,明里暗里,多少也知道一些。若是……若是我全盘说了,大人您能否放老爷和少爷一条生路?”
“贺永年!你敢……”
李当忍脸红筋暴,刚说出几个字,小邓立时一脚踹在他脸上。李当忍吐出一颗槽牙,不再说话,只用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贺永年。
厉昶察言观色,心下略奇,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说说看,你区区一个管家,能知道些什么?”
“厉大人,在下常听人说,雷部乃是皇家之利刃坚盾,若非遇上威胁到国家稳定的大案要案,等闲是不会出手的,对否?”
“怎么,你觉得通巫之事,算不得大案要案么?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