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对你的生母还有印象吗?”
许四木然的摇了摇头:“她走的时候,草民还不满一岁,没有印象了。”
“郑校尉审过许老汉了,他说你的生母买来的时候就是个哑巴,是被人毒哑的。”李叙白道。
许四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听到李叙白这话,他连头都没抬,仍旧木然道:“草民听爷爷说起过。”
午后的长风也带着热腾腾的气息,从大开的窗吹进来,屋里的沁凉之意被吹得七零八落。
风掀过许四身上宽大的灰色长袍,勾勒出袍子之下那把瘦伶伶的身子。
他竟然有几分弱不胜衣。
“那,你想找到她吗?”李叙白又波澜不惊的问道。
听到这话,许四倏然抬起头,眼睛亮了一瞬,又飞快的寂灭了下去,声音暗哑又冷淡:“不想。”
李叙白微微挑眉:“为什么?”
郑景同在旁边听得有些心疼,不明白李叙白为什么专找许四的伤心处去戳。
许四掩饰着抿了抿唇,干干道:“她没养过我。”
“那,许老汉和许大山把你养大,你想给他们求情吗?”李叙白不不紧追不舍。
许四露出一丝软弱和慌乱,下意识的想要摇头,却又惊觉不对,赶忙微弱的点了一下头,抬眼望着李叙白,怯生生的问道:“能吗?”
李叙白玩味的一笑:“能不能,不是问我,是问你自己。”
许四慢慢的陷入左右为难的思忖之中。
不等许四回过神来,李叙白便又开了口:“那疯子是宫里出来的?”
这话头转的太快了,快的许四根本就没来得及过脑子,那话便脱口而出了:“是。”
说完他便察觉到自己说漏了,赶忙捂住了嘴,惊恐的盯着李叙白。
同样神情惊讶的还有郑景同。
他张口结舌道:“大,大,大人,那,那疯子,是,宫里的?”
李叙白点了点头:“是个太监。”
郑景同:“......”
许四不太明白,反正已经说漏了,他索性破罐破摔,偏着头问李叙白:“太监是什么?”
“......”李叙白哽住了,这让他怎么说?
“就是在宫里伺候官家和娘娘的。”郑景同道。
李叙白忙不迭的把这件事揭过不提:“他清醒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