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像是一瞬间被抽尽了全部的骨气。
赵益祯凝眸望着盛衍明的背影融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怅然的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衍明这是怨朕了。”
余忠赶忙道:“陛下待指挥使之心,指挥使一向清楚,不会怨陛下的。”
赵益祯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国仇家恨。”
余忠斟酌了一下:“陛下,为何不能与指挥使实言相告,也免得指挥使自苦。”
赵益祯看了一眼那叠子口供:“一遇到西夏的事,衍明就会冲动,暴怒,甚至,弑杀,朕并非信不过他,而是怕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最后伤及自身,西夏刺事阁的事必须解决,不能再养虎为患,但,衍明不是解决此事的最好之人。”
余忠点头:“陛下圣明,指挥使一腔孤勇,可偏偏遇到西夏的事,就变得偏执狂躁,解决刺事阁之人,必须格外心细如发,喜怒不形于色,更要绝对忠于陛下,忠于大虞,且在西夏那里是个生面孔,这样的人,在武德司并不好找,而放眼朝中,又,”他欲言又止,始终没敢把那句不值得信任说出口。
赵益祯却对余忠的未竟之语心知肚明。
的确,大虞和西夏之间,这些年未起兵戈,但西夏刺事阁的刺事人对大虞的渗透却从未停歇。
西夏是始终枕戈待旦的。
而大虞虽然有了这些年的修生养息,但与西夏一战之力尚有不足。
大虞不敢轻易打破这种微妙的和平。
西夏却蠢蠢欲动,一直想挑起战事。
这个时候,对西夏刺事阁的举动,一定要慎之又慎。人选,一定要机敏异常。
想到这里,赵益祯心神一动,突然想起了个再合适不过之人。
他重重一拍桌案,问道:“王汝凯那怎么样了,解药有头绪了吗?”
余忠有点跟不上赵益祯的思绪。
方才还在讨论西夏刺事阁的事情,怎么这会儿又问起了李叙白的伤势。
但他反应极快,脱口而出:“方才小毛子回禀,说是王院使配了一副解药,给副指挥使服下了,正在等着看效用。”
“走,一起过去看看。”赵益祯率先走了出去,余忠赶忙跟上。
“啊哟,疼死我了,麻溜的给我一拳吧,把我打晕得了。”李叙白脸色惨白的趴在床上,手紧紧的捂着肚子,额头上滑落下豆大的汗滴,把身子下面的锦被都浸透了。
宋时雨手忙脚乱的给李叙白擦汗,听着他口不择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