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
“顾清执,你唯一的孙子才四岁,叫什么来着?哦,对,顾阿蛮,你放心,刑场之上,我让你俩跪在一起。”黑斗篷冷幽幽道,一字一句皆往顾清执最脆弱的软肋上扎去。
“阿蛮,阿蛮!”顾清执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口中喃喃道:“给阿蛮寻个刀快的刽子手,少受些罪,少受些罪!”
黑斗篷一开始没有听清楚顾清执的喃喃自语,他凑近了仔细一听,简直是又惊又怒。
顾清执的确是铮铮铁骨。
难怪让人厌烦的杀之而后快!
黑斗篷走这一趟,事没办好,反倒惹了一肚子气无处可撒,戴上兜帽冷哼了一声:“顾清执,看在曾经同朝为官的份儿上,我再劝你一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智者不为!”
顾清执突然睁开了双眼,冲到栅栏前,双手抓的紧紧的,大声喊道:“让刀斧手干净利落些,老夫多谢你了!”
“......”黑斗篷一个趔趄,急忙加快了脚步。
这个老疯子,他得离远点。
“顾大人,你这是何苦来着呢。”牢头万般可惜的叹了口气。
顾清执曾为首辅十年,施政宽容,为官清廉,百姓莫不感念。
顾清执回头看了一眼,对牢头道:“麻烦小郎君再给我拿几页纸,可好?”
牢头点点头:“顾大人客气了,上头早有吩咐,笔墨纸砚都由着大人使。”
拿到了新纸,顾清执思量良久,才郑重其事的落了笔。
他一字一句写的行云流水,神情悲怆却又有一丝毫无眷恋的笑意。
夜色深沉,整个宫城寂然无声。
“干爹,台狱出事了。”小太监压低了声音,隔着厚厚的帘幕道。
余忠已经好几日睡不好觉了,刚刚打了个盹儿,就被吵醒了,气的额角突突直跳,一把揪住小太监的衣襟,低声骂道:“小兔崽子你叫魂儿呢,台狱被劫了?”
小太监胆战心惊的:“不,不是,是,顾太傅,死了。”
余忠顿时面无人色了:“死,死了,怎么死的!”
“吊,吊,吊死的。”
余忠心智大乱,完了,这下全完了。
“干爹,这是,顾太傅留给官家的,你看这,”小太监拿出皱皱巴巴的一页纸。
余忠扫了一眼,只觉心头又痛又沉,硬着头皮去叫景帝。
“陛下,陛下,陛下,台狱出事了!”
赵益祯也是一连